孫越陵歎道：“但是與閹黨的力量對比起來，我們的力量還是很小很小，如果一個不謹慎的話，不但本身難保，恐怕還會連累到他們。”
方逸塵笑道：“難怪當年吳淳夫、倪文煥彈劾你誹謗柱石、疏忽法紀，本來竟然有如此的故事在內裡。”
方逸塵油然道：“但是據我所知，錢謙益這個東林領袖的位置，是你讓給他的。你還曾自比東林中當年運籌帷幄的李三才，這總不會有錯吧？且江南士林現在都聽你號令，那些東林掉隊更是奉你為首，你敢說你不是目前東林中實際的決策者嗎？”
方逸塵淡淡一笑，雙眼斜睨著他道：“你這是以東林魁首的身份來號令我咯？”
孫越陵發笑道：“我怎敢坦白方兄？不過，我與你分歧，我交友不上那些部堂大臣，我所交結的都是朝中的郎中、給事、禦史等基層官吏，這個詳細人數就不好說了，咳咳，能夠有點多，諸如兵部郎張鵬勇、刑部郎高默、吏部郎劉有福，都給事薛文周、禦史劉忠英、翰林唐大章等等，都可算與我交好之人。隻不過我與他們多年不見了，也不曉得他們肯否賣我這個老臉啊！”
孫越陵趕緊點頭，道：“方兄你這是說那裡話，江南士林公推錢謙益為東林領袖之事想必你早已得知，我孫越陵算甚麼東林魁首，不過是跟你一樣，隻是東林中的一個未曾喪失抱負的人罷了。我又豈敢號令於你，我是誠懇誠意但願跟你攜起手來，一起鬥爭。”
“走閹黨舊派的門路？”方逸塵眉頭皺了起來，不悅道，“你甚麼意義？我們是去求他們，還是去威脅他們？”
“李國普？”孫越陵腦中一陣思考纔想起了這小我物，此人道格直拗，辦事公允，亦是一個如方逸塵般的“樸重”臣子，兩人道情相仿，無怪乎當年方逸塵會與其結為兄弟。李國普現在已貴為禮部尚書，固然委身於閹黨之下，但為人非常低調謹慎，想不到竟然是方逸塵背後的一大助力，若不是他親口說出本身又怎能設想獲得。
“你這話甚麼意義？”方逸塵不解問道。
方逸塵點了點頭，道：“本來如此。”隨即一抬眼，道：“傳聞你梭巡福建的時候，與這個俞谘皋也不太敦睦？”
話未說完，方逸塵幾要拍床而起，怒道：“借力？你說的好聽，這不就是賄賂麼，枉我等自誇為奸佞之人，怎能夠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方逸塵悶哼一聲，道：“曉得你分緣好，就少在我麵前吹噓了，你這也算是冠蓋滿京華吧，起碼能夠策動的力量比我強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