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南英哈哈大笑，道：“你之前不是說時文貴在‘導揚盛美、刺譏當塗’麼，如何現在反而又推許起那些交誼與辭彩並揚的文章起來，豈不是自相沖突，不知所雲嗎？再說了，昭明體在古時得當時宜，方能風雅異彩，現在在你等筆下，隻能是‘如蛆含糞、覺得香美爾’猶渾然不覺，哈哈哈……”
“轟”的一聲，台下刹時炸開了鍋，誰都冇有想到陳子龍回嘴得勝之下，竟然大動肝火，拔出老拳來應對。
不曉得這算不算是竄改汗青，孫越陵點頭一歎，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愁。
此人對著孫越陵再次一揖，回身大踏步朝著高台而去。
孫越陵起家道：“太沖言重了，我一介免除得誌之人，能得你等不棄互助，心中已是感激萬分。你去吧，信賴你必然不會讓我絕望的。”
但讓他感到遺憾的是，以張溥、楊廷樞為首的應社小東林固然也與風華社走的很近，但終究還是倒向了周順昌、錢謙益等人，不過這也能夠瞭解，周、錢二人向來所倡導的便是複古經義之學，與小東林看法更加附近，加上又有江南財閥金陵會的支撐，以是他們倒向錢謙益這個文壇魁首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想來想去，孫越陵都感覺頭大如鬥，如坐鍼氈，站起家來道：“既然他們來了，躲避不是體例，我去和錢謙益談談。”說罷，舉步朝著前麵的雅席而去。固然不解除閹黨這一次也將他孫或人列為打擊目標，但目前在江南魁首群倫的還是周順昌和錢謙益，江南的的東林黨更是視他們二報酬俊彥，以是他感覺有需求將此事奉告二人。
這一番話可謂是點中了雲間派的關鍵地點，指出了他們這些雲間學子們在學文一途上的偏執之處，隻是獨獨推許那些秦漢文章，而對唐宋文章不屑一顧，有失公允和公允。此話落下以後，頓時惹得台下觀眾激辯不休，莫衷一是。
孫越陵見此景象也有些吃驚，這個艾南英公然是有些獨到觀點，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擊中了雲間學派的短板，讓陳子龍在語拙之下竟然不能發聲反擊。可見艾南英公然是深諳辯論之道，不但在氣勢上完整壓抑住了陳子龍，更是在言語間咄咄相逼，讓他拙於對付。以此觀之，艾南英一開端的故作傲岸清楚是用心為之，就是為了激憤陳子龍，讓他落空明智方寸。
孫越陵點了點頭，對著他說道：“太沖，風華書院這一次就靠你了，既然無人與你回嘴，你不必嚴峻，隻要將之前所籌辦的話語安然說出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