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午分,錢謙益在姑蘇城內最好的酒樓擺上了幾桌為他們送行。
美意難卻,既然來到了東林老巢,無法之下他們不得不承諾錢謙益的要求,決定用罷午膳後便行離城。
當葉向高勸及周起元要韜光養晦,臨時不要與閹黨作恐懼爭鬥之際,周起元卻淡淡一笑,道:“皇上命我察吏撫民,本官豈能目睹閹黨放肆為亂?所謂休咎在天,君子豈能斤斤計算,為慮者,是非對錯也!”
葉向高心中一驚,訝道:“是何事,雲從兄但說無妨,隻要老伕力所能及,必然傾力以赴。”
東林黨在朝廷已經失勢,餘波之下,就連周起元這個江蘇巡撫也遭到很多影響。先是姑蘇織造局寺人李實彈劾姑蘇代理府事的同知楊薑,將其拘繫以後,又彈劾周起元包庇楊薑貪納。
葉向高聞言心中大驚,想不到攀附龍等人竟然另有此等設法。天啟為甚麼要貶斥東林黨人,最為關頭的地點恐怕就是對東林的施政方略感到不滿,現在攀附龍竟然籌算策動統統的東林官員一起上奏表態,恐怕更將會引來天啟的不滿,那些尚未遭殃的東林臣子必然會儘皆被貶,東林勢將今後式微,一蹶不振。
葉向高對這話聞若未聞,隻是道:“雲從兄客氣了,你能來此,老夫盼之不及!”
鐘不離不愧是江湖中人,倒冇有如攀附龍那般扭捏作態,對著葉向高回禮道:“金陵會鐘不離見過閣老,還請閣老多多教誨。”
攀附龍冷冷一笑,道:“此番東林大敗,世人皆遭貶斥,唯有你榮歸故裡,還說此事算不得甚麼,你是非要看著我等引頸就戮方纔心甘麼?”
葉向高心中隻感到陣陣痛苦,為何這些人仍舊剛強如此,完整不考慮此時的氛圍和情勢,長歎一聲,道:“雲從兄,恕我直言,你這個彆例恐怕難以見效,聖上之以是放棄我等,不過就是嫌棄了我等的治國方略,倘若我等在此時仍舊不知改過,執迷不悟的話,恐怕東林將萬劫不複,完整滅亡……此法乃是下策,斷不成為……”
葉向高對鐘不離點頭請安道:“本來是鐘先生,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鐘不離當年為了兼併醉仙坊,不吝與傲天門中的妙手傲天行決鬥,二人雙雙負傷,終究讓聞香會撿了現成便宜,這些事在他腦中一一閃現出來,頓時想起了當年的各種。
錢謙益見到葉向高冇有非常,頓時放下心來,遣人讓他們一同上樓。
葉向高擺擺手,道:“雲從兄還是毋要笑話於我,老夫不過是接受皇上垂憐罷了,算不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