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琳可貴冇有回嘴,隻是略微慚愧地摸了摸鼻子。

目睹統統變態之相的狄琳,臉上波瀾不驚,隻是緩慢地從包裡取出一罐從宋荀那兒搞來的用硃砂調過色的樹膠,照著舊有的陳跡重新做出猙獰冒血的傷口——提及來,她這殊效扮裝的活兒還是當年接演藝圈文票據的時候,為了靠近影帝而學的。

胳膊腿兒捱了幾鞭子的夏林蟬連眼皮都冇力量抬,隻是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而看起來渾身是血的瘦子反而跳起來罵街。

“你們隻要記得,此次出險後,離呼延和另有康王府的任何事情都遠遠的,才氣包管安然。”

“你是不是熟諳狄……”

空中曬得滾燙,把假鬍子都燎翹了幾根,無法狄琳腰疼得站不起家,隻得狼狽地支著雙肘往一旁的樹蔭下爬去。邊上三五行人倉促路過,視若無睹。

她隻能加快走到叔侄倆中間,硬著頭皮用心搭著女主的肩膀挑釁:“不愧是女主,碰到甚麼傷害,總有人蹦出來要麼替你挨鞭,要麼為你伸冤。而你隻需流兩滴感激的眼淚,便可心安理得,安然受之。”

半晌,回過神的夏奇文扭著脖子朝正在他背後當真畫傷口的狄琳,警戒地收回威脅。不過因為這個彆扭的姿式,威脅之意也跟著大打扣頭。

落在叔侄眼裡,她又是興沖沖搬來老虎凳,又爭著搶著要戴罪建功,那可不當妥的狗仗人勢小囉囉嘛?再說,在呼延和監督下,他倆也的確結健結實地捱了幾鞭子。

“貓哭耗子假慈悲。誰要吃你的東西?!給我滾!”

早上呼延和命令施刑,狄琳本想著用看似殘暴,實際操縱起來放水空間比較大的老虎凳,再讓他倆共同地嗷幾嗓子就能矇混過關。冇想到呼延和偏要玩見血的那一套,她怕那些五大三粗的獄卒把人弄個半殘,隻好親身出馬。

“放開我叔!你竟然另有這類癖好?!”

夏林蟬的腦筋啪地閃過當初在梨園聽的《嫦娥奔月》,本覺得那戲文與當年南海屠村一事有幾處堆疊不過是偶合,現在看來是鈕祜祿熟知當年本相,用心排了這麼一出不知是膈應還是提示,卻在透露前又幫他們坦白。至香居潑糞一事當時雖恨得牙癢癢,厥後想起也算暗中放了他們一馬……

覺得是呼延和阿誰缺大德的靠近看戲,狄琳用心把滿手的“血”往對方的鞋襪上一通亂抹,末端才發覺出對方有一隻跛足,頓時驚奇地昂首。

渾身一激靈,狄琳立即啟動任務應對查崗,咳了兩聲,但二人早被出獄的高興衝昏腦筋,早忘了商定吐血這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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