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花街這麼多秦樓楚館,丹青十傑他們去得是哪一家啊?總不能挨家挨戶都逛一遍吧?”
這讓二人非常駭怪,特彆是夏林蟬。本來覺得方家大蜜斯與本身一樣羞於來這煙花之地,冇想到對方不但冇半點不適,還比本身更熟門熟路。剛想開口扣問,又怕提起對方甚麼尷尬舊事,話到嘴邊隻得作罷。
“哦?敢問老王爺是如何看出那畫是假貨的啊?”
“這家相思苑能夠說是整條花街裡最不像青樓的青樓了,內裡的女人也是最不像窯姐的窯姐。”小王爺隨便入了座,苑裡的一個清秀女人便上來不扭腰也不拋媚眼地、規端方矩地端茶倒水,“最合適丹青齋那些假端莊的偽君子了。哎,來窯子的誰不是圖那檔子事,就非得裝得正兒八經真來喝茶似的……”
“誒誒誒,小爺真的熟諳丹青齋的人!不騙你們!”
“噢噢,本來如此!”
醉漢一身雨絲錦衫子,腰綁深藍色獸紋犀帶,一雙桃花眼迷離撲朔帶春意,身軀挺拔透著世家公子的貴氣。
“那假貨用得是近兩年才呈現的龍紋宣紙,公孫睿都死了多少年了,如何能夠用得上?幸虧我爹有眼力見,不然差點就被這畫以假亂真亂來了!要曉得它但是連印章邊上的缺角都和真的一模一樣!”
三人合作合作,沈晏清起家藉口如廁,在相思苑的前前後後查詢是否有可疑的房間,夏林蟬也叫來了老鴇,明裡暗裡地探聽著與丹青齋有關的事項,而方瑤鏡則借了小王爺的威風,叫了一批又一批的女人到跟前來,覺得她們量體裁衣為由,按照她們的身高體型,篩查昨日挾持她的那名凶犯。
約莫是膩煩了虛與委蛇那套,小王爺懷亮倒是人如其名的敞亮,看著冇甚麼心眼,倒是拉進了與三人的間隔,方瑤鏡與夏林蟬都忍不住被這話糙理不糙的調侃逗笑了。
自頭頂傳來一調子笑,抬眼一看,是個紈絝後輩正攬著個棕發碧眼的異域美人,醉醺醺地趴在雕欄上朝方瑤鏡打號召。
一炷香的工夫,沈晏清誤闖了十來間房,驚擾了幾對野鴛鴦,夏林蟬嘴皮子磨得差點能擦出火花來,而方瑤鏡舉著軟尺的手也在微微顫栗,固然如此,三人都未有甚麼嚴峻發明,不免有些悻悻然。
“你們是不是想問我為甚麼對花街如此輕車熟路?”方瑤鏡看著欲言又止、抓耳撓腮的夏林蟬,笑了一聲,“我之前在隔壁鎮上的繡坊當繡娘,常常為花街女子製衣,一來二去,便熟諳了。不過厥後我迴歸方家,將那繡坊買下,上門量體裁衣之事便托與旁人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