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再歸去嗎?回到片魂牽夢縈的地盤?
莫懷前這臭小子,又是坐車又是晚睡,折騰了那麼久,現在正抱著他的枕頭睡得死豬般人事不省——順帶一提,本來代替枕頭被那小子八爪魚一樣纏住的,恰是顧長離本身。
馳驅一天,熊孩子身上的汗臭味能把人熏得一跟頭——也難為這個從小嬌養大的小霸王能吃得了這麼大苦。
——但那又如何?
莫懷前身邊的書桌上還放著一個小小的電風吹,顧長離估摸著他應當已經吹了頭髮,不知為何還要在這死撐著不肯入眠。
“但是……這些東西必定都冇有哥哥你現在標緻。”
顧長離心中並不瞭然,儘是蒼茫。
不過對於顧長離本人而言,他是冷心冷情慣了,半點震驚的感受也無,一心隻想著讓他拚集一早晨,明天越早解纜越好。
蒼茫未曾止住他的腳步,風雨未曾,波折未曾,磨難未曾。
天曉得熊孩子的睡相這麼差,之前還想著租的房間小,兩小我擠擠睡一張床不礙事,成果就讓他做了一早晨被水怪纏身的惡夢。
不幸在浴室裡哼著小調把本身洗白白,固然對印滿了某隻抖m蠢狼的寢衣非常無語,但還是滿懷著“這是哥哥給我買的”如許心態冒著粉紅泡泡穿上去的莫懷前,如果曉得顧長離此時的心聲,絕逼會委曲地哭出聲來。
如是叮囑幾句,見莫懷前不斷點頭,一副萬事瞭然的靈巧模樣,顧長離模糊想起之前原主麵對如許景況時的做法,微微俯身,潔白苗條的手在後者還沾著些水汽的頭髮上摸了摸,眉眼彎彎,輕聲說道,“真乖。”
回到家裡,先打發莫懷前拿著衣服去洗頭沐浴。
#論眼睛快被本身的哥哥帥瞎了是一種如何的體驗#
“aaaaaaaa!好疼!哥我說實話你如何又活力了!!!”
莫懷前隻感覺自家哥哥的摸頭殺後,麵前白光一片,彷彿全部天下都被方纔的阿誰笑容點亮幾分,他癡癡怔怔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落在顧長離先前輕撫過的頭頂,半晌都冇有其他動靜。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是不幸亦或是極幸,他的人生好像一場場倒帶重來的怪誕劇,每一次睜眼都是截然分歧的起點,前緣儘去,後事可追,一步一步,彷彿令他離最後的開端愈發悠遠。
公然,熊孩子這類生物,就是給人製造費事的。
再次拎著熊孩子的耳朵往房間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