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琴音漸促,有稍顯呆滯之感,梁啟眉梢輕挑,隨即便展開了眼睛。
“好。”
幸虧此時梁啟也看不見。
陸非魚如許想著,臉上便換了一個神采,欣然開口道,“既然王爺想聽,是累塵的幸運。”
隻是...
陸非魚說完也並未等梁啟承諾,兀自走到了梁啟身邊,將那繡著精美龍紋的薄被重新蓋在了梁啟的膝蓋上,隨即便到了他的身後,接了本來張力的事情。
這話聽在梁啟耳裡倒像是在安撫他,梁啟麵上不自禁地帶上了兩分笑意,兩指在膝上的薄被上悄悄摩擦著。
陸非魚推著梁啟的輪椅總算上了岸,楊柳青色的芽尖掃過他的臉頰,帶來一陣微癢。
如許一來,就算他能毀了梁帆,天齊也會因為皇位的爭議而墮入一片混亂,終究受害的隻會是這天齊的千萬百姓。
梁啟當真地彈著桌上的琴,陸非魚當真地看著他的手。
梁啟視野微頓,像是俄然就明白了甚麼叫搬起石頭砸本身的腳。
兩人一椅逐步行至木橋中心,瞥見身邊清澈的池水,梁啟有些幽幽的聲音在帶著濕意的氛圍中響起,“你父親的死,是因為我。”
梁啟轉頭看向陸非魚。
“你在看甚麼?”
“...是,”梁啟緩緩應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亡,乃至都冇能救下你們,更甚,如果你冇有呈現在我麵前,我都不會想到杜累塵便是杜累塵...我的前半輩子終歸走得過分順暢了些,乃至於害了我本身,也害了杜家,我...對不起你。”
難不成還真是疏於練習?本來隻當陸非魚的推委之言,現在梁啟倒是真的信了。
那麼...也就是說梁啟手上另有著能與梁帆對抗的權勢?如果是這般的話,固然看似梁啟被梁帆打壓得毫無反擊之力,但是梁帆在梁啟這裡頻頻受挫卻隻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著,也便能夠瞭解了。
梁啟應了一聲,昂首卻正都雅見岸邊倒垂的綠柳。不知想到甚麼,梁啟神采微變。
一陣清風拂過,繚繚琴音伴著風聲再次響起,本來流利歡暢的曲調裡添了兩分昂揚意氣,但是卻使得這琴音更加美滿了些,
陸非魚的手指還在琴身上飛速行動著,速率越來越快,隻聽“當――”地一聲,琴聲驟停。
總歸是要麵對的,隻是...貳心中那份突生的懼意從何而來?
梁啟的生母是先皇皇後,先皇與之也是伉儷情深,隻是在梁啟出世冇多久她便因病歸天了。自但是然地,先皇對於梁啟也投入了更多的豪情,乃至於一向將他當作天齊下一任君主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