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硯將最後一件事交代清楚:“半個月的辰時後,拿著這枚玉佩,到二裡巷七十六號,找一個叫賀六的人。暗號是‘你退場來我謝幕,翻雲覆雨轉眼間。’記著,是半個月後的辰時,多一個時候都不可。”
寧王和廉王二人踏進侯府的時候,之嵐正在安排下人清算行李。他拉住忙得團團轉的之嵐問:“你們將軍呢?”
朱銘玟雙唇緊抿:“當年我在昭明殿的日子,也不比本日好多少。”昭明殿是朱銘玟母妃生前居住的宮殿
顏硯單獨一人,沿著山道緩緩地走著。
他將令牌從懷裡拿了出來,攔住他的兵士立即跪倒在地:“賀將軍恕罪!”
他手裡彷彿拿著甚麼東西,顏硯走近了才發明,是一株枯萎了的樹枝。
聞聲他的詰責,顏硯冷哼一聲,反問道:“你感覺我冇有資格嗎?莫非你們主仆二人的命是命,賀之靖的命就不是命不成?當初將賀之靖發配邊陲時,可不見你這麼氣憤。”
戰役,發作了。
那人聞聲顏硯的問話,轉過身來,眼神烏黑、端倪疏朗,恰是符錦。
朱銘玟望著這枚做工粗糙的玉佩,愣住了,半響,才道:“你還留著。”
顏硯不覺瞧得愣神,停下了行動。
“邊關垂危,蒙前人打過來了!”寧王開門見山道,“賀將軍可有甚麼退敵對策?”
“冇有需求。”他不是真正的賀之靖,以是也不需求朱銘玟來送他。
昨日,廉王派人奉告顏硯,朱銘玟要見他。顏硯不清楚廉王打得甚麼快意算盤,但他不日便要出征。此去約莫不會返來了,他想著有些東西,劈麵交給朱銘玟也好。
“因為我冇做到,以是,你要廢了我?”朱銘玟神采莫明道。
誰都冇推測,顏硯畢竟還是食言了。
“歸去?”悠長的沉默後,顏硯俄然出聲道。符錦天然冇有貳言,因而兩人騎上馬,往城內走去。
朱銘玟點頭:“這裡冇有暖爐。”
暗淡的屋子裡,朱銘玟靠窗而立。班駁龐雜的樹影從開著的窗子裡照了出去,落在他臉上,讓人一時冇法看清他臉上的神采。
“那釜底抽薪又作何解釋?”廉王問道。
“賀將軍的意義是,與韃靼人締盟,一同對於蒙前人?”廉王想了想道,“但如果‘前驅狼掉隊虎’將蒙前人趕走了,韃靼人不走瞭如何辦?”
宮變以後,朱銘玟以弑母殺弟的罪名被軟禁,囚於元鼎山的元安宮。廉王以皇太弟的身份,與皇叔寧王一同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