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後,無人護我。

他要聽師尊的話。

忘了千年的東西,憑甚麼來擾亂他的心神!

廢料……

“才一百八十歲?”青黛高低看了他一圈,“論魔界的演算法,你還是個小孩。可有父母?為何會受了重傷倒在我們天璿宗的梅樹下?”

赫連綏乾脆利索地放手,“是,師尊。”

三人走到天璿宗門口,青黛道,“小阿綏,去把你師兄師姐們叫出來迎客。”

魔尊皺眉。

“師尊,這是誰?”

他長年在寂淵宮做大家喊打的孤家寡人,實在已好久冇同活人講過話。

她說,“我在一日,就護他們一日。”

“他可以是。但冇有人能說他是。”

假的。這裡都是假的。

兩人劍拔弩張,氛圍凝固間,一支玉筆順次敲過兩人腦袋。

青黛:“………”

他自語,“師尊……”

魔尊嚥下一口汙血,抹開唇邊血跡。

被挾住命門,赫連綏嘲笑,手中翻出一張乙等品階的黃色符紙,紙上墨筆走向滯澀,斷斷續續,勉強成型,“我的確是廢料。但拉你一起去死,大抵不難。”

青黛,“不消怕,他是……”

青黛一笑,“小黑,昂首看看。”

那道魔氣收回掌心,在魔尊體內過了一圈,他才捂著心口,漸漸起家,“……冇馳名字。本年一……一百八十歲。”

魔尊錯開青黛視野,“他莫非不是?”

魔尊愣神。

哢嚓一聲,又斷了根骨頭。

女聲不狠惡,不鋒利,她說得陡峭,威壓在瞬息間鋪天蓋地。

“若你有動他們此中一人的心機,我勸你,直接來殺我。”

他愣愣伸手去接他嘔出的血。

“小黑。”

猜中青黛反應,魔尊莫名有些得意。

“四師妹,你如何跟師尊說話呢?看看他,又跪著還吐血,哎呦!不會還在哭吧!師尊……你虐待他了?”

師尊想帶此人歸去。

本來是淚。

青黛轉頭看他,“你叫甚麼名字?本年多大了?”

魔尊哼了一聲,隨口道,“父母雙亡,為修仙門派的人所殺。本座……我亦是被他們所傷。”

他們行走間,那冒紅氣的細線跟活物似的跟著他們行動而搖擺。很較著,他們渾然未覺。

認識到這點,魔尊臉更臭了。

天璿宗已毀滅,師兄師姐皆戰死,師尊也已……元神俱滅。

到天璿宗,他該脫手了。

魔尊腕間一轉,掐上赫連綏脖子,語氣森寒,“這夢境本座總歸要出去,不如就先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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