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
一向惶惑不安,等候終究被丟棄的那天。
不成能!
“阿綏。”這一聲卻不是在叫他。
咚得一聲,樹上掉落的斷枝砸到魔尊頭頂。
曾經雲紋白衣、豐神俊朗的少年,在心魔的腐蝕下模樣大變。他眉宇緊簇,既冰冷暗淡又陰鷙猖獗。略顯文弱的唇色加深,像吐了千萬次血染成的口脂。
魔尊驚詫。
視野所及俄然多了一片紅色衣角,師尊戳他眉心,如千百年前一樣,“為何分開天璿?為何入魔?是我對你不好嗎?”
他掀動眼皮,襯著眉心魔紋,每處纖細神采透出千年的壓抑和邪性。
青黛遞過浮生夢,“護好神器,你先去和師姐們彙合。”
“彆走。”
“我…..不是你熟諳的阿誰赫連綏。”
魔尊還是不說話。
魔尊揚唇,“瞧見了嗎?我是魔。”
“平凡人入魔皆丟棄正道,端賴魔氣修行。可觀你靈氣走向,你清楚還在對峙修煉符法,任兩氣相沖,毀傷你神態,你也不肯放棄靈脩。”
紅衣女人指間轉動玉筆,頃刻物換星移,魔尊一偏頭,兩人竟然回到了初見時天璿宗的梅花樹下。
“……等、等等。”身後之人嘶啞開口,“……師尊。”
紅衣女人自顧自,“我雖行動不著調了些,可做不來那狠心絕情丟棄徒兒之事..….”
“…..”一段梅枝縛緊魔尊,將人重重地砸到樹乾上。
青黛一揮手,魔尊臉上的銀製麵具化作千萬熒光散去,好像紛揚的細雪,“還是要把你捆起來才肯說實話?”
“阿綏,你不信師尊嗎?”
“因為一己私慾入魔,讓師尊絕望了嗎?弟子還是…..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是我執意入魔。”
魔尊沉著拭去唇邊的血跡,“我不是…..”
說著,她回身就走。
魔尊驀地以手擋臉,不說話。
“我冇故意魔。”魔尊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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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魔在師尊隕掉隊五百年出世,現在不是已經挖去了嗎,師尊如何會曉得他故意魔?
“……”青黛靜了一瞬,“赫連綏。”
青黛轉頭,黑衣魔尊仍被捆著,他屈下膝蓋,跪在青黛麵前。
青黛感喟,“入了魔便能夠不聽師尊的話?那我不問了。”
魔尊的麵龐隱在梅樹下,他抬起一點弧度,直勾勾看青黛,“想讓師尊一輩子和弟子在一起,永久也不丟棄弟子,哪怕元神俱散,也要帶著弟子……算大逆不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