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脊背耷拉。
殿前述職一過後,廢太子與五皇子兩派風雨欲來,先前是暗鬥,現在到處明爭。兩邊參與派係鬥爭的官員皆莫名其妙折損了好幾位。
“不是。”沈文苦兮兮,“大人現在在外是禦史台響鐺鐺的二把手,須得立威,哪能跟我等部屬打成一片。影響不好。”
“這等身份的朱紫,便留給他們大人物去鬥罷。”
一張清秀白淨的臉在門後冒頭,卻不敢等閒出聲打攪。
“禦史台的做派還輪不到彆人說三道四。你們想如何做,就如何做。”
青黛視野重新落迴文書,含笑,“多謝。”
青黛回身就往東宮的方向走。
陳逢酒呼吸沉重,“他打不過我。是我贏了。”
沈文慢吞吞從門後出來,規端方矩地行了大禮,“下官禦史台沈文,拜見禦史大夫。”
“真不站?現在可都是性命官司,萬一哪天……”
青黛換了一身紫色官袍,腰間金玉帶,已是天盛三品以上的權臣才氣有標配。她坐在禦史台殿內,案前是吏部送來授官文書。
“清風峻節,環球無雙。”
“甚麼意義?”
“可憑甚麼?我們莫非不是朋友嗎?”陳逢酒越說越輕,“我把你當作我獨一的……知己。”
沈文昂首,細細看了全文,“殿中省……是太子的人。”
“不敢不敢!”小官吏受寵若驚。臨退出門口,他躊躇半晌,還是說道,“容大人,我們大人雖未曾說話,可這幾日來,小的可貴見他盈盈欲笑。”
“沈兄?”
“他又是被誰所害?”
等機會一到,天然會“水落石出”。
“哈哈哈。”陳逢酒細心盯她神采,“意義是,靳鶴濁已被我重傷,性命垂死。”
也不知陳貴妃哪來的本領,竟然壓服天子,在這個時候把尚書令靳鶴濁調離了皇城。
“禦史台隻是奉旨查案,並無偏私。若不平,鬨到天下百姓,乃至天子麵前,禦史台也無錯。”青黛說著,展開了下一本公文,“我懂的事理,他們豈會不懂?”
青黛點頭,“對內壁壘森嚴,確能立威不錯。”
麵前小官吏心底驚奇。
她撫過授官批詞,字字珠璣,熟諳的筆墨間透露的儘是那人隱晦而不留痕的情義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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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蘇合香濃烈了些,袒護了血腥氣,大抵受了傷,“或許是今晚,或許是明早。你……本身把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