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他……他這是如何回事?”我不由打了個問號。
表哥扶他起來,打量了他一下,撇撇嘴問:“你能行麼?”
這一點,也是我交友的原則。當然前提是,大師夥都得仗義些;這地下的事情可不比上麵,若不同心合力,大夥兒都得死。
“忍著點……”表哥歎了口氣。
“拿著刀,在他手臂上刻下這個字,照著這個刺青來,輕一點。”表哥沉著地說。
他一頭倚在冰冷的牆上,半臥著,眼睛眨巴眨巴的。方纔,還怪把我嚇了一跳。
“他們臨時還不會追上來,”陌藍墨瞥了我一眼,“我們持續往下走吧,不過,接下來,能夠會更傷害。”
我外公曾帶我去過一個寺廟,一名徒弟奉告我,這世上有一小我,他是這人間最短長的陰陽師,以是從玄門上講他不屬於我們遍及意義中的“人”,他是這地下的屍尊。
我正要回顧拉藍墨一塊兒走,未曾猜想藍墨並冇有打掉統統的活屍,但是那一幕,讓我驚駭萬狀。
表哥替他把衣服解開,彷彿表哥曉得這是如何一回事。從一開端,他的神采就不是很訝然,看來,最體味藍墨的,還是他。
向來,隻要活人去跪死人;能讓死人反過來跪活人的,倒是罕見。這又進一步說瞭然陌藍墨的存在,是完整違背常理的。
我咬緊牙關,終究一口氣在他手臂上刻完了這個字。他俄然就像束縛了似的,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往外吐了一大口血,而這黑紅的血裡頭,竟爬著一隻灰玄色的九星蟲。
表哥正迷惑兒,安步而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愣著乾啥?走吧?”話罷,他循著我的視野,也垂垂地望向藍墨,看到這場麵,表哥也嚇得舌頭打告終,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心頭一凜:藍墨,你到底是甚麼人?
活屍的麵孔終究變得馴良了些許,固然是青麵獠牙,但卻一個個板著一張臉,麵無神采,把頭低下去。這一刻,時空彷彿被定住了,萬物不動,唯有他指尖逆流而下的鮮血,一滴一滴,漸漸地……
“如何幫?”我發慌。
陌藍墨愣了愣,回過神來,咬緊牙關,單身衝進那條墓道內裡,我們也緊隨在他身後。
陌藍墨就直挺挺地站著,他那頎長的身材,肥胖而冷峻的臉龐,一襲黑衣,白淨的手緊握著一把雪亮的長劍,而他的另一隻手卻一向流著血,那鮮紅的血從他的手掌心滑落,滑過指尖,一滴一滴地滴在這潮濕的地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