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手握軍政大權、兩度逼宮的權相現在稱得上是奄奄一息,他皮膚敗壞、顴骨凸起,嘴唇枯燥起皮,呼吸聲幾近要響過說話聲,任誰都看得出來,此人一隻腳已經邁進了棺材。可當他這幾句話講出來,又讓人一刹時覺著這個病篤之人還是派頭萬千、威勢不減。
中年文士麵露難色:“賊子狡猾,已將此事大聲鼓吹出來,陳、韓、張幾家府邸都有異動,不過屬劣等已傳令全城戒嚴,各坊門也已封閉,一時應不會有甚麼事。”
屈政亮等中年文士講完,就擺了擺手,說:“你去傳話,請桃園寨關大當家來見我。”
夏小喬冇想到他如此直接,倒愣了一下,一時無話可答。
老者說完,轉頭看了一眼夏小喬,夏小喬聞聲內裡喧鬨聲小了些,彷彿火垂垂滅了,猜想這段混亂疇昔,魚信他們應當到手了,就揭開麵具,向著看過來的屈政亮一拱手:“屈丞相,可還記得我?”
夏小喬看看站在床邊的持劍之人,大風雅方的疇昔坐下,就聽屈政亮說:“原該奉茶的,怕女人不能放心喝,隻得失禮了。”
如此直白而不包涵麵的話一講出,饒是處變不驚的屈政亮也不由勃然變色。
屈政亮盯著夏小喬看了一會兒,才扯動嘴角,衰弱的笑了笑:“真冇想到,屈或人窮途末路之時,前來雪中送炭的,竟是夏女人。”
地當中設了一圓桌四圓凳,桌上除了茶具,還擺了一支長頸白瓷瓶,瓶子裡插了一支含芳吐蕊的鮮豔杏花。
老者見屈政亮公然認得來人,當即把藥丸倒了出來,“啟明,既然真是舊識,你先把藥吃了,有話待會兒再說。”
恰在此時,門彆傳來腳步聲,夏小喬並冇理睬持劍之人,轉頭看了一眼,見方纔出去的老者端了一碗熱氣騰騰、披髮香味的粥出去。
屈政亮並冇有接話,隻看著夏小喬,等她持續說。
她察看屋內陳列和病床上的人,坐在榻上手持長劍的男人一向盯著她,引她出去的老者則獨自到了床邊坐下,將裝著解毒丸的瓷瓶放在一旁,伸手將昏睡的屈政亮扶起來,接著右掌按在屈政亮後心處,給他輸了一陣真氣,屈政亮這才緩緩睜眼。
屈政亮與那老者對視了一眼,又低頭喝粥,那老者就問:“這麼說,你口中的‘梅爺爺’就是梅定賢本人?”
這話一說,夏小喬大為吃驚,屈政亮卻說的有些累了,又持續喝粥,此時門外又有人求見,那老者替屈政亮說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