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景安跟他瞭解多年,一貫不睬會他言語上的刻薄。幾個孩子裡,嚴誠曲直老道收的弟子,嚴謙恭黃愨也都跟老道熟諳,曉得他愛開打趣,是以聽了都隻一笑罷了。王秉忠已經不小了,察言觀色,看出老道和自家外祖父是熟不拘禮,是以也冇出聲。曲沉默一貫不愛說話,隻冷靜跟在中間。李俊繁更不消說,是個半句話都要在內心過幾個來回的孩子。
曲老道把企圖拽本身鬍子的常顧的手拉下來:“怪不得,本來是將門虎子。小子,想不想跟爺爺修道?”問常顧。
劉氏一聽這話有點動心,卻冇答話,嚴景安就加了把勁:“你瞧我們誠哥兒自拜他為師後,可曾吃過虧?現在阿寬和他下棋都是勝負參半了,他常去見曲老道,見地也漲了很多。擺佈我們豐姐兒還小呢,正該趁著這時候讓她多出去見地見地纔好!”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個男孩子異口同聲:“記著了!”嚴景安還不放心,安排了一對一的把守:“俊繁,你看著常顧,謙哥兒好好照顧著沉默……”
“現在天正熱呢,大哥你這些日子讀書也很辛苦,何必還要你跟我馳驅一趟?江寧又不甚遠,李家兩位世兄還要歸去湖州考呢,也冇要人陪著。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曲老道瞥見她活潑敬愛,就問嚴景安:“這是誰家的孩子,倒活潑討喜。”
邊上的豐姐兒撅著嘴、眼淚汪汪的看著劉氏:“祖母,讓我去吧,就去這一次。”
正在這時,中間的豐姐兒委曲的叫了一聲:“祖父。”
世人打量半晌,最後隻要常顧說話:“像,你如果再瘦一些,就更像了。”孩子們都忍不住笑出了聲,豐姐兒正鎮靜呢,也不睬常顧,隻籌措著要走。
這日午後的課早早結束,嚴景安適來無事俄然想去尋曲老道下棋,就叫家裡備車,要帶著孩子們一起去。說來他也有很多日子未曾出城了,為著幾個孩子的功課,他這段時候實在是勞心勞力,現在有了餘暇,天然想出去散散心。
曲老道屈指在常顧頭上彈了一下:“你這小子,嘴倒硬的很!”又轉頭問嚴景安,“你從哪收了這麼個混世魔王?不像是你喜好的孩子呢!”
鄉試是要去省會江寧招考的,現在已到七月尾,嚴景安想讓嚴仁達早點解纜,到江寧熟諳一下環境,嚴仁寬就自告奮勇要陪弟弟一起去。
因而反倒是常顧這個外人家的孩子先不樂意了:“你這裡都是桂樹,那裡有桃子了?再說就算是有,隻怕也早被你這老猢猻和你那幾個小猢猻都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