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以後,就聽老嫗揚聲喊道:“統統人聽令,駐馬歇息。”

按照諜報,東陽郡主的商隊昨晚駐紮在昆城,本日淩晨解纜,現在巳時過半,也快到這裡了。

他們不焦急,秦桑更不急,走到密林裡,秦桑才細心提及啟事。

秦桑能感遭到白江瀾語氣中的疏離和警戒,也不在乎,翻身上馬,劈麵把身上的弩箭、軟劍和木棍都解下,幾步走到白江瀾身邊,低聲道:“白大哥,我有要事,稟告東陽郡主!”

幾輛拉貨的車用玄色的篷布裹著,前麵另有兩輛坐人的馬車,內裡有二十多個騎馬的保護。

現在秦桑修煉幽冥經,又日日練拳,形狀和藹質比之客歲都有極大的竄改。

不過,細心看能看得出來,他們庇護的重點不是貨色,而是馬車裡的人。

三巫城向東,無數大山連綴起伏,這條路翻山越嶺,中間還要渡幾次河,委實難走,來往販子甘願走北路繞臨塢城,多花兩天時候,也不肯走條路,以是路上行人並未幾。

木棍一頭預留了孔位,隻須把閻羅幡的旗麵纏好,塞進孔位,尖端朝外,最後用布條綁緊,就是一杆不倫不類的刺槍。

李婆婆擺佈看看,指著林中一片空位,道:“蜜斯隨老身來。”

東陽郡主這才把視野轉到秦桑身上,側頭對老嫗道:“李婆婆,找個清幽處所,讓這位秦懦夫細心說說來龍去脈。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故事,我還隻在書中讀過,從未親目睹過。”

公然是他們。

“真是秦兄弟!秦兄弟,你冇回故鄉?我還覺得今後見不到你了,冇想到”

秦桑考證過,肉眼凡胎確切看不到閻王,但不能太肆無顧忌,在人前總得諱飾一下,不然萬一引來降妖除魔的仙師,死的冤枉。

老嫗回身歸去。

秦桑立即翻身上馬,驀地一甩韁繩,駿馬長嘶,從林中躍出,奔馬下山,馬蹄聲急。

白江瀾按住水猴子,向後襬擺手,抓著劍走出來兩步,高低打量了一眼秦桑,目光一閃,客氣道:“秦兄弟,不曉得你攔住我們,所為何事?”

通衢的絕頂呈現了一個車隊。

白江瀾自恃技藝,向前麵打了個手勢,跟著秦桑走到路邊。

秦桑被白江瀾和李婆婆一前一後看著,跟著他們走進林中,他重視力一向在東陽郡主身上,見她曉得有人刺殺,仍然平靜如常,臉上冇有涓滴焦心驚駭之色,這份心性就很不簡樸。

東陽郡主點點頭,微微一笑,對白江瀾道:“白統領,冇想到你一時髦起救下的人,還能有這般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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