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紅纔想起是明天的第一個“活兒”莊則梁,就說:“一複生二回熟,冷不丁一看矇住了,莊哥呀!”
莊則梁說:“你這臭記性!”
莊則梁說:“中午十二點吧。”
莊則梁說:“不是正劈麵,是穿過文明路,有一起口,直接往上走,不算太遠,道東,‘全羊館’。店麵不大,到飯口,門前停的車很多。”
乾紅說:“行啊,去哪兒?”
乾紅取出電話,看了看來電顯現,說:“4757,誰呢?”
嚴梅說著把雙手懸在空中。
嚴梅也伸開雙手從外邊跑了出去。乾紅雙手插在嚴梅的腋下把她舉起來,放在小平台車上。小平台車有十2、三公分高的模樣,嚴梅站在上邊,和乾紅一樣高。乾紅用腳調劑一下平板車,使嚴梅的臉衝著外邊亮光,說:“把明天那把戲再變一個我看看。”
乾玉權說:“洗臉。”
乾紅大聲說:“那裡太亂了!”
乾玉權說:“你清算那兒乾啥?也冇車了。”
乾紅把一張椅子放到她爸床邊,去打水,投手巾,為她爸洗臉洗手。把洗臉、手的水倒出去,又換了一盆熱一些的水,熱氣騰騰地端出去。她爸說:“不消啊,還用每天的?”
乾紅走進了屋。屋裡那張小桌還擺在乾玉權床邊,桌上的盆碗筷子還擺在那邊,很狼籍。乾紅衝她爸歉意一笑,說:“我忘了。”
嚴梅說:“遠景把戲,也冇有你這麼近的!都碰到我鼻子了!”
乾玉權駭怪,說:“你做飯冇洗手?”
乾紅哈哈笑,說:“你記哪兒去了?一點邊兒都不沾,是‘迪賽’!你也不可吧?不過莊哥你對數字挺敏感,我電話號碼你聽一遍,就記著了。”
乾紅說:“好了。中午見。”
乾玉權伸出兩隻手,尷尷地一笑說:“我如何也得洗洗手吧?”
乾紅又走返來,持續挑她的麪條。邊挑邊說:“我也冇洗呢?”
莊則梁說:“妹兒呀,幾點了還不上班?”
乾紅端上一盆熱湯麪條,進了她爸的屋,她把盆放在屋角一張帶輪子的小桌上,就把那小桌推到她爸的床前。小桌上已有碗、筷,乾紅就挑麪條,挑好麵,又盛上一個荷包蛋。
乾紅說:“來,過來!”
因而,乾紅接通了電話,說:“哪一名?”
乾紅說:“冇去過。‘眼耳鼻喉病院’劈麵,有個羊肉館嗎?”
乾紅說:“洗手?冇有甚麼需求洗手的?你想想看――就算打荷包蛋時――再說手也碰不到蛋液啊。吃吧吃吧,咱故鄉有句話,叫做‘不乾不淨,吃了冇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