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坑!工地上挖出了萬人坑!”一班長一張臉煞白,抖抖地拉著我鑽出帳篷。
“這還不好辦!”我抓過身邊一名兵士手裡的大鐵鍬,高高舉起,對準阿誰骷髏頭,重重地拍下去,灰塵起處,骷髏頭慘叫一聲裂成碎片。“這下裝得進了吧?再彆奉告我大腿骨頭太長裝不出來哈!”我把鐵鍬扔給阿誰兵士,悄悄巧巧拍鼓掌,回身就走。隻要如許,才充分顯出本排好處變不驚、大智大勇、臨危不懼、身先士卒、批示若定……這些優良甲士的良好品格來。
“動動你的腦筋嘛!”我敲敲一班長的頭說道。
一把破砍刀,你放在枕頭底下,底子甚麼感化都不起嘛,還拿給我乾嗎。你應當拉著我,強拉著我,不準我再回到鬼屋裡去。我會冒充呼嘯幾聲,然後半推半當場跟著你走。我驚駭,我內心真的驚駭,但我如何能當動部下慫包軟蛋?我把到嘴邊的話就著一口唾沫全部嚥了下去,把開山刀往一班長手裡一送:“甚麼玩藝兒,用不著!”我像大恐懼的懦夫,英勇判定地、義無返顧地回身,赤手空拳地進屋,聲震寰宇地關門。我再次查抄了屋子的各個角落,幾次確認,床底下的確連蒼蠅蚊子都冇有一隻,才重新爬上床板。
“到!”一班短跑步來到我和連長麵前,立正、還禮。
兵士們喝彩一聲,搶先恐後鑽進各自的帳篷。隻要一班兵士行動遲緩,躲躲閃閃藏身在明白楊前麵,幾個老兵圍著一班長會商著甚麼?
實在太困了,伴跟著內裡喧鬨的施工聲,我很快又一次進入了夢境。
也就是說,屋子裡的人一齊在睡夢中產生幻覺,一齊感遭到床鋪動搖。這就奇了怪了!莫非真的有鬼?我曉得不及時解開這個迷,全排的精力狀況肯建都會遭到影響。
如何回事?連長看看我,用眼神問。
“甚麼事?”我一翻身爬起來。是火星人進犯了,還是小日本犯賤了?
因為我排果斷判定地解除不測滋擾,機靈矯捷地采納變通辦法,臨時營地扶植非常順利。剛好十天,一排八間構造簡樸的小平房,已經古蹟般地背倚太行山、麵對易水河聳峙起來了。而此時,我們連隊其他兩個排還冇找高山基呢!連長滿麵笑容地親身參加慶祝,我興高采烈主持了入住典禮,當眾分派各班的住房。當宣佈一班的房間號的時候,我看到一班長的臉唰地白了,站在他身後的兵士也嚴峻地群情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