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眉眼低垂,也不急於一時,緩緩道:“我實在並不想不給你留活路,其一因為你是隻個女人,其二是因為這幾日我竟對你感受惺惺相惜,說實話,如果不是他非要你的項上人頭卻又不便利露麵,我真的不介懷留你一命,如果要你死的是彆人,說不定插手我們還真有報仇的那天,可惜啊,你惹了他。”
中年男人麵色大變,握刀的手都有些顫抖,顫聲問道:“你一開端便曉得了?”
秦當歸滿臉不置可否,說道:“拭目以待?”他感覺本日彷彿將以往十年的話全都說了,常聽平話先生說過那麼一句話,反派死於話多,明天的故事,放在那些演義小說中,本身可不就是名副實在的反派嗎?想到這裡他不由想笑,腦海中滿滿都是阿誰七歲不到的孩子大喊小叫的投進他的度量,用稚嫩的臉龐摩挲著他飽經滄桑的臉,喊著:“爸爸,爸爸。”
秦當歸搖了點頭,單腳點地躍上馬背,笑道:“是你死我活。”邊說邊用手指了指已經構成包抄圈的幾個黑衣男人,說道:“你以為你是長了翅膀能飛上岩壁還是生了魚鱗能跳下黑水河還能活命?老誠懇實的給本身個痛快如許我們也好交差,不過還是感激你讓我曉得了我另有把柄能讓人拿住,本日你能夠威脅我,明日彆人也能夠用一樣的東西威脅我,不異的處所,我不會摔兩次跟頭,放心。”
兩個前一刻還要不死不休的死仇家,這一刻卻一人站立一人斜靠杏樹的報告著一個彷彿很悲慘的故事。不幸之人必有可愛之處,反而言之,可愛之人是不是也有不幸之處呢。
於采青腳掌在地上用力踩了踩,彎下腰身,將被泥水滲入的裙襬挽了一個結,笑道:“也就是說非得你死我活冇有籌議的餘地了?”
“是嗎?”中年男人哈哈一笑,緩緩搖了點頭,戲謔道:“於女人可莫要班門弄斧,現學現賣了。”
冇有獲得答覆,中年男人也並不置氣,隻是自顧自的說著:“如果女人想聽,我能夠再給你講一個過程分歧結局卻一樣悲慘的故事,不過,故事聽完後還得費事女大家頭借我一用。”
下一刻,他眼角餘光瞥見了一隻泛著銀光的長劍直取本身的喉嚨。
當他的故事講完,被麵前人追殺了旬日十夜冇有睡過一個囫圇覺的於采青忍不住想要墮淚,是啊,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她乃至感覺,如果這個用十餘年時候殘殺了一百多條性命的男人,並冇有本身設想中的那麼可愛,遐想到產生在本身身上的悲劇,本日逃離苦海後的某一日,本身是否也會像他一樣走上這條想轉頭卻不能轉頭的不歸路?冤冤相報何時了,就在此時,遠方閃電暉映之下,響起了沉悶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