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汴州軍政兩條線都在謝刺史這裡,明眼人都能看出,今後謝刺史恐怕是汴州第一人了。
“劉三郎還好吧?”陸允明擱下筆。
倒是謝刺史對程平還是是舊時模樣,不因她是陸相麵前的紅人而恭維,也不因之前的衝突而架空,美滿是對一個倚重的部屬的模樣。
“你且坐,我一會兒就好。”
陸允明順勢與她提及藩鎮事來。
程平說著說著就說多了:“這藩鎮盤據就比方身材內生的惡瘤,之以是生惡瘤,是身材調度出了題目,針石刀火若隻割這壞了的一部分,不免割而複發,還是要調飲食,少怨怒,多動行,節慾望,順察天時,調度陰陽,然後再用湯劑,纔是正道。”頭疼醫頭,腳痛醫腳,到處滅火打藩鎮,這真不是常法,還是得從朝廷團體政策動手。
如疇昔一樣,程平在窗邊榻上正坐等他。
陸允明走去把窗戶開大,星漢光輝,牽牛織女星擺列銀河兩岸,徹夜似格外敞亮。
陸允明大男人,滿心的家國天下,冇母冇妻冇女,多少年冇過過七夕了。
“運河沿線設兵鎮當以多,不以重,汴州宣武軍可一分為二,其他諸地亦近似……”唐朝初期處所政權是府縣兩級製,道隻是虛設,恐怕就是出於一樣的考慮,處所區劃小了,想堆集下與中心對抗的氣力就要難一些――一樣,漢武帝削藩的“推恩令”也是一樣的設法。
程平接過來,翻開看,是改進的曲轅犁和筒車的圖紙。
明天,劉恭帶著兩位寡嫂並侄兒侄女們扶父親棺木回客籍去。陸允明身份太高,不好動,謝刺史也冇去, 去送行的主如果宣武軍中一些中下級官員, 程平算是代表汴州州府, 是送行人中身份最高的。
程平俄然忍俊不由,“弟子給座主講個笑話。我們故鄉有六月六日曬書的風俗。一名老夫子,真正的滿腹經綸,是日躺在大石上,人問之,則曰:‘書都在腹中,老夫曬書呢。’①”
“那――可乞巧了?”陸允明問完,不天然地端起茶盞飲一口熱茶。
程平無可無不成地點頭,歸正倆人在一起用飯吃得次數都數不過來了。
“還好。”
劉恭瘦了很多, 臉部很有點棱角清楚的意義, 兩眼卻另有神,再配著青胡茬兒,與程平熟諳的阿誰汴河冰上玩雪橇的青年混不似一人。
陸允明點頭,又對程平道:“在這裡隨便用些吧。”
陸允明曉得劉三郎與程平有友情,不然他示警不會選程平。送朋友遠行老是傷感事,更何況是這類景象。陸允明點點頭,換了話題:“這幾日幫著謝刺史措置州府事件,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