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人歎了口氣,道:“殿下隨我來吧。”
蕭景鐸作為縣令,天然是慶功宴的配角,不曉得多少人想藉機來和他套近乎。蕭景鐸向來不耐煩應酬,但是人在宦海身不由己,他少不得要打起精力,一一對付來人。蜀地離中原遠,禮教束縛少,男女大防那一套更是不甚講究,冇過一會,便有大膽的蜀地女子來向蕭景鐸敬酒。
“防禍於先而不至於後傷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焉可等閒視之。”
說完,不等女子反應,蕭景鐸就一口喝光了杯中酒,中間的小吏感受本身一輩子都冇這麼靈光過,他立即笑嗬嗬地端起酒壺,給蕭縣令滿上。
“陳女人?你如何出來了?”
蕭景鐸放下酒杯,伸手對女子表示了一下:“女子身材嬌弱,不宜喝酒,你的這杯酒便不必喝了。入夜了不好走路,女人謹慎腳下,李四,送這位女人入坐。”
“如果按我在曆代先祖牌位前許下的誓詞,現在我該當將皇位傳給你的幾位叔叔,三郎明禮脾氣疏朗,長於取諫,四郎固然脾氣冷酷,但恪守原則,也會是一個聖明的君主。”
容珂攏了攏狐裘,細碎的絨毛圍在她臉側,更加顯得她膚色勝雪,眉眼昳麗。
身後的宮人謹慎翼翼地提示道:“殿下,夜深了,該回宮了。”
“和他們無關。”容明哲點頭道,他神采慘白,唇光暗淡,看著便非常衰弱,“珂珂,我有預感,怕是阿父不能陪你太久了。”
蕭景鐸臉上的笑生硬起來,他眼睛轉了轉,就看到同僚們要麼支楞著耳朵裝看不見,要麼撐著頭作醉態,眼角卻偷瞄著這裡,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縣令明顯說了,不要出來打攪他。”主簿有些遊移,他已在蕭景鐸部下做事四年了,對蕭景鐸的脾氣知之甚詳,並不敢觸蕭景鐸的黴頭。主簿抱怨:“真是無妄之災,縣令明顯穿戴好了,頓時就要往內裡走,也不曉得哪個冇眼力價的給他遞了一封信,縣令一看信上的筆跡,拋了句不要打攪就扭頭歸去了。真真是急死人!”
女人們敬酒敬的但是他這小我,蕭景鐸卻隻是從父母官的角度回,如何能不讓娘子們失落。
主簿和縣丞都愣了一下,蕭景鐸見兩人冇跟上來,轉頭掃了一眼:“如何了?”
“對啊,朝代更迭,卻冇有任何一家能逃過這個魔咒。”容明哲苦笑,隨後目光沉沉地看向容珂,“但是容琅現在隻要八歲,天不遂人意,又能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