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熾烈,宋源就坐在卓印清的劈麵,從他的角度,卻還能看到雪梨上繚繞著嫋嫋熱氣。
卓印清皺了皺鼻子,低聲抱怨道:“難吃。”
卓印清回過神來,搖了點頭道:“不必,我等她返來了親身解釋。”
卓印清說到此處一頓,彌補道:“以隱閣主的身份。”
“嗯。”卓印清清了清嗓子,鼻音卻仍然很重。
“我曉得。”卓印清捂唇輕咳了幾聲,“我寫封手書給你,你傳給李孟,讓他憑此遲延五日,五日以後我會親身去潼城,與太子翊見上一麵。”
見宋源偷眼瞅他,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問道:“如何了?”
隻是卓印清終歸冇有比及俞雲雙。昔日裡俞雲雙去校場最多五六日就能返來,可此次卓印清比及了第七日,俞雲雙冇有等來,卻等來了宋源從彥國帶來的動靜。
宋源問完了話正等著卓印清答覆,被他倏然一打岔,人便摸不著北了,傻愣愣伸脫手來,還未碰到雪梨把子,人便打了個激靈復甦過來,忙不迭推卻道:“不吃不吃,我哪敢跟您搶梨子吃。”
卓印清的眼睫低垂,虎魄色的眼瞳被稠密的睫毛粉飾,顯得愈發暗淡無光:“但是她不肯見我?”
宋源還未將太子翊的景況稟報完,額上的汗水已止不住得往下賤。藉著用帕子擦汗的工夫,宋源抬眼一望卓印清,見他渾身裹了那麼厚卻還清清爽爽,與他彷彿處在兩個季候裡,忍不住想開口調侃,但是轉念憶起此人發覺不到冷熱的啟事,話在嘴內裡轉了一圈,便重新吞回到了腹中,隻持續低頭擦汗以粉飾難堪。
宋源背脊一僵,頭搖得入撥浪鼓普通:“閣主我求求您了,快乖乖將它吃了罷。”
這統統滿是太子翊咎由自取,怨不得彆人,可不得不承認,如果冇有卓印清在背後推波助瀾,他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境地。太子翊現在若想挽回頹勢,隻要一條路能夠走,便是抗旨不歸。隻要他能在疆場之上擊退寧軍,停歇這場戰役,便勉強算得上是將功抵過。隻是太子翊能做出割取無辜百姓之耳以換軍功的活動,天然冇這膽魄背水一戰,更何況他所麵對的仇敵是寧國的護國大將軍裴鈞,太子翊能在戰役最後從占儘上風的職位節節敗退至此,若想取得勝利,要麼白日做夢,要麼有如神助。
卓印清哀怨歎了口氣,將手收了返來,開口問道:“李孟可說了太子翊預定何時解纜?”
宋源嚥了咽口水:“好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