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冇有明說,俞雲雙卻懂了,搖了點頭道:“此事本宮不籌算親身措置。”
秦隱聞言卻沉默了。
“缺的。”秦隱明朗聲音帶著三分笑意七分嚴厲道,“長公主也曉得我的身材非常孱羸,每月花在草藥上的銀兩便不計其數,更何況還要時不時做做麵子上的工夫。長公主的月俸不低,應當也不缺那兩件外衫罷?”
窸窣的聲音終究停下,而後傳來幾聲壓抑的低咳聲。
“又讓蒙叔擔憂了。”秦隱在帳內輕聲道。
心中固然惶恐,俞雲雙麵上卻涓滴看不出來一樣,口氣帶著幾分興趣道:“你是如何曉得本宮身份的?”
黛眉之間的風華如同皎月,俞雲雙笑道:“實在喚我雲雙就好。”
帷幔另一側卻再無任何動靜傳來。
蒙叔偷偷瞥了一臉駭怪的俞雲雙一眼,無法解釋道:“公子自幼便怕苦,喝了很多藥也冇有改過來。”
蒙叔垂下頭來用瓷勺悄悄翻攪著白釉瓷碗裡的藥湯,待到藥湯不再燙手以後,開口輕喚他道,“公子,該服藥了。”
“本就隻是一個做買賣的處所,有人有求於我,我便幫他處理滋擾。憑此餬口,倒是讓長公主意笑了。”秦隱口氣溫潤道。
俞雲雙嘴角的笑意一僵:“我方纔也隻是調侃了你兩句,你卻到處將刀子往本宮心口上戳。”
俞雲雙紅潤柔嫩的指尖輕觸動手中枝條柔韌的藤枕,發笑道:“本來如此,不過比起公子替本宮考慮這麼多,本宮倒是感覺公子如此怕苦這件事更加風趣一些。”
俞雲雙徐行走到秦隱的床塌邊,姿勢隨便卻不失高雅地靠著他榻前的床柱坐到了地上:“本宮確切是無雙長公主。昨日本宮並未對你表白本身的身份,你也冇有對本宮提你的身份,我們說來倒也算是互不虧欠。”
“嗯。”秦隱重新靠回到本身的床頭,“內裡有決明子、苦蕎皮和五味子,能夠靜氣安神。你如果坐著不舒暢,便靠著它罷。”
“一起順風。”秦隱說完,泛著淡淡虎魄色的眼眸悄悄一轉,勾出一尾精美弧度。將已經將近走至門外俞雲雙喚住,秦隱道,“長公主既然曉得隱閣,必定曉得隱閣在淩安城甚麼處所。”
俞雲雙在原地遊移了半晌,走到閣房與外間的交界處,執起了一向放在熏籠上溫著的藥壺,將內裡的藥汁倒入放在一旁的白釉瓷碗中。看著藥碗被泛著濃濃苦澀氣味的藥汁填滿,俞雲雙謹慎翼翼地端著它走到蒙叔的麵前:“我記得方纔蒙叔說過,公子一醒便需求將這副藥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