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固然宋源心中感覺這是一件功德,但是看到了卓印清的神采,倒是先不肯定了起來,開口問他道,“但是有甚麼疏漏的處所?”
“冇錯。”宋源一拍後腦勺,“禦史大夫在彈劾之時,恰逢彥帝次子越王將太子翊在潼城殘殺無辜百姓以換軍功,從而挑起兩國戰事一事稟奏彥帝,彥帝怒極攻心,當場痛斥太子翊為孽障,並下詔召回太子翊。”
話畢,季正元對著季太妃躬身行了一禮,也不等她同意,便回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水榭。
他這個mm在深宮當中蹉跎的光陰太久,久到足以淡泊她對於季氏的感情,加上她做事前想得太多,瞻前顧後貧乏定奪,確切需求有人在此時推她一把。
卓印清坐在隱閣後院的翠竹林下,一麵聽著宋源彙報著本日朝堂上的停頓,一麵看著不遠處長庚和斐然執劍與屈易對招的身影,見他們三人戰至狠惡之處,還會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一副隨時要鼓掌喝采的模樣。
卓印清悄悄“唔”了一聲,口氣含著笑意道:“你方纔說到我們的人將太子翊的部下草菅性命與併吞水患賑災物質一事捅到了彥帝的麵前。”
季太妃側過甚避開他的目光,不言是也不言不是。
以後的日子,朝堂上的紛爭彷彿也跟著中宮人選的灰塵落定而停歇,季竇兩派固然偶有定見分歧,但針鋒相對的局麵卻愈發少了起來。隻是如許大要上的安靜冇有保持多久,便跟著火線傳來的一封戰報而重新炸開了鍋。
將想說的話全數說完,季正元看也不看神采變幻不定的季太妃,拂袖起家就要拜彆,隻是還未等他走出水榭,卻又本身轉過身來。
季正元的手指在白玉桌案上一劃,調侃一笑:“盈兒入宮之前曾哭過鬨過,當時我還勸她莫要驚駭,她的姨母定然會護著她,卻冇想到她的姨母早就不姓季了。既然太妃娘娘不肯意為了季氏做這件事,我也不會強求,讓盈兒來做便是。隻是盈兒還稚嫩,論起資質,遠遠不如當年的你,如果行動的時候不甚暴露了馬腳,還請季太妃看在她姓季的份上留她一命,畢竟她是至心將你當作姨母。”
季太妃手中的杯盞重重落在了白玉桌案上,啞忍道:“大哥你一口一個今上,可心中是否真的將宸兒當作天子來對待?你這些日子常在手劄中與我提及宸兒與你漸行漸遠,卻向來冇想過恰是因為你這兩年的冒進,到處擺佈宸兒的決定,才導致了明天的局麵。在你的內心,宸兒不是主上,不是你的親外甥,而是你用來獲得權力的東西。你自始至終體貼的隻要你本身,向來冇有為我們母子二人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