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重新蘸了些茶水,在水漬的右邊悄悄一點,順次向上延長:“現在寧彥兩軍在潼城處交兵,寧國輜重從淩安運至潼城,需顛末殷城、晉城、黎城、睢城等大城池,而後才氣到達潼城。而彥國的運輸軍餉的線路固然看起來比寧國還要長……”
宋源聽到秦隱也如此說,麵上的神采更加猜疑。
秦隱話畢,拿起方纔寫好的那封信,見上麵的墨跡乾枯了,這纔將它裝入了信封當中,遞向屈易:“你且將它送到京兆尹姚永泰的手中,對他說這信中所提的事情,約莫著五六日以後便會傳至今上手中。”
秦隱苗條的手指在木案上輕點了兩下,無聲一笑。
“公子?”宋源摸了摸本身的鼻子,奪目的長相因這個行動暴露了幾分憨態,“但是我說的不對?”
手指在清雅竹木案上劃動,彷彿由最上好的羊脂白玉砥礪出來的普通:“可此處卻有一條運河,河道直通雲起,雲起至潼城,即便是牛車運送輜重,最多也隻需一日的時候。”
秦隱以食指在麵前的杯盞中沾了沾,帶著濕意的指尖在竹木桌案上一劃,留下一道淺淺的水漬:“此處為寧彥兩國的交邊界,交邊界以東為寧國,以西為彥國。”
墨條與硯台相觸,收回一陣沙沙之聲。秦隱的行動悠然舒雅,仿若這房間中除了他本身,再冇有其彆人普通。
宋泉源有些昏,四周張望了一番,發明椅子離本身所站的位置有些遠,心中怕本身走不疇昔便暈了,乾脆盤起腿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秦隱將手收了返來,笑道:“你說得很對,每次戰役,都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冇有糧,這仗不必打,拖都能將整支軍隊拖垮。”
“但是你這說法太中規中矩了一些。”秦隱點頭道,“如果我來講,這仗裴將軍會打得很艱苦,卻一定會輸。”
待到秦隱終究磨好了墨,宋源嚥了咽吐沫,抬開端來正等著他說話,秦隱卻又從身邊抽出一張信箋,提筆開端寫起字來。
秦隱似是完整冇有感遭到他的不安,寫完了信後,將信放在了一旁,然後纔看著他笑道:“如何出了這麼多汗?”
“屈易。”秦隱的聲音從宋源的背後傳來,聲音好聽得好像金玉相撞,“我知你一向將本身當作彥國人,卻莫要健忘了你現在的名字,是我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