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淩晨,俞雲雙從睡夢中復甦時,便聽到一陣衣袂摩擦的窸窸窣窣聲,展開眼睛看向床榻的另一側,公然見到卓印清身著一襲黛藍色文官服,髮髻梳得整齊,現在正掀著床幔看向本身,麵龐笑意溫潤。
同俞雲雙與卓印清猜想的彆無二致,本日來長公主府上的人確切未幾,除卻糊裡胡塗上趕著湊趣無雙長公主的幾個含混官,前來之人大多是朝中的武將,而這些武將當中,又以俞雲雙昔日的舊部與朋友居多。
俞雲雙握住了他的手,眸光微閃:“駙馬感覺本日會有多少人來道賀?”
“連賀貼都冇有,用一個口信來代替。”裴珩發笑,“這姚永泰當真是個老奸大奸的狐狸,也難怪能在京兆尹這個位置上蟬聯這麼些年。”
“去隱閣做甚麼?”俞雲雙黛眉微挑,“我又無事相求。”
裴珩垂了頭,神采忐忑看向俞雲雙道:“雲小雙,你覺不感覺,阿顏內心的那小我,實在並不是我?”
裴珩小聲道:“那你還是不反對。”
“本來如此。”俞雲雙撐著腦袋頷了點頭,“這番話說得……倒挺讓人打動的。不過現在見也見了,你便歸去罷,我本日歡迎的人太多,也有些乏了。”
“雲小雙你……”裴珩氣得兩頰鼓鼓的,“到了現在你連一句安撫都冇有,嘴還毒成如許。”
“要要要!”裴珩愁眉苦臉道,“且不說隱閣的保護放不放我出來,你也曉得阿顏身邊老是守著阿誰屈易,他看我的眼神,殘暴得真的跟我大哥看我時如出一轍。”
能在朝中混得風生水起的人,誰冇長著一顆七竅小巧心,何況無雙長公主那日的表示那般較著。這幾日淩安城中的大小官員都有些憂愁,就連常日在朝堂上中立的人,也不得不好好靜下心來思忖思忖,到底應當去哪家拜賀。
以手揉了揉眼,俞雲雙眯著鳳眸將卓印清打量了一番,問道:“你這是要出府?”
俞雲雙卻搖了點頭:“江閒的案子正式結案了,姚永泰派了人來將結案的文書帶給我,趁便托他們代為傳了個恭賀大婚的口信。”
俞雲雙醒來的時候躺在榻上,外衫已然被卓印斷根了,身上蓋著錦被,想來應是在她睡下了以後卓印清幫的忙。此人清楚比本身睡得晚,起得卻還是一如既往得早。
俞雲雙曉得在兩人結婚的第二日,前去懷安公府遞拜帖的官員絡繹不斷。懷安公府那邊的人越多,本身這邊的人天然會減少,是以纔會對卓印清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