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的眼眸微睜:“你都看出來了?”
因著裴府與長公主府中間隻隔了一條街,兩個府邸的大門幾近處於麵劈麵的位置,是以俞雲雙與裴氏兄弟得閒的時候,便喜好去相互的府中閒逛。裴府守門的兵士早已對俞雲雙非常熟諳,連通傳這一步都省去了,直接將俞雲雙迎進了府中。
祠堂因著長年不見陽光,呆久了便周身感覺陰冷,俞雲雙將本身的手重新縮回到袖中,輕歎了一口氣道:“我早與你說過,現在局勢不比父皇還在的時候,裴家在朝堂上的職位非常奧妙,固然手握重兵,卻因著與我乾係過分密切,從而無可製止地被今上所顧忌。本日你在淩安城中惹了甚麼事兒,京兆尹礙著之前的情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些事情如果真的被故意之人究查起來,即便你是為了護著皇家嚴肅而打人,卻也能被人藉此扣上其他的罪名。”
裴珩的背脊跟著俞雲雙的諦視愈來愈生硬,到了最後,頂在頭上的書都開端小幅度地發顫,模糊顯出要掉下來的趨勢。
那侍衛動了動嘴唇,還想再說甚麼,終究卻還是將話吞回腹中,為俞雲雙翻開了裴家祠堂的大門。
“她的膚色與麵上的表麵都與平常人相差較著,又如何看不出來?如果我猜得冇錯的話,她應是彥國國人無異了。”俞雲雙搖了點頭,“難怪你不敢將阿顏的事情告之你大哥,寧國與彥國紛爭已久,前不久你大哥出征,討伐的便是彥國侵犯邊疆的軍隊。如果他曉得你現在喜好上了一個彥國的女子,不把你扒掉一層皮都算是輕的。”
俞雲雙彎下腰,將手中那五本沉甸甸的兵法放到了地上,然後順勢坐到了裴珩的劈麵,坐姿看似隨便,舉手投足間的行動卻非常高雅,對著他輕飄飄道:“我來是為了勸你認錯,讓你少受些苦。你態度這般倔強,我來了又有甚麼用?”
說到此處,俞雲雙看向裴珩:“我想懷安公位極國公,都能夠娶彥國的女子為正妻,你如法炮製一下,一定不是不成以。”
俞雲雙婉拒了屈易的相送,出了隱閣的大門便坐著本身的馬車打道回府。
俞雲雙黛眉悄悄一挑,笑道:“你這是將人家的家底也翻出來了?”
守門的侍衛將俞雲雙領到了裴家的祠堂門口,躊躇了再三,還是開口對著俞雲雙道:“還請長公主勸勸小少爺,讓他向大少爺認個錯罷。小少爺從昨日下午被罰跪到了現在,一向都不肯低頭,而大少爺此次也似是鐵了心普通,連口水都冇有給小少爺喝。固然現在是夏季,但是祠堂內裡畢竟陰冷,小少爺再這般固執下去,就算是鐵打的身材也受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