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淮陵侯也多少能猜出本身獨一的嫡子身亡一事與俞雲雙無關。更何況淮陵侯固然手握重兵,但是因著久居荒蠻之地,在淩安的權勢早已七零八落,此事如果冇有俞雲雙從中周旋,隻怕很難由大理寺卿親審。

俞雲雙對於淮陵侯的話不置可否:“侯爺明日甚麼時候解纜?可否奉告本宮一聲,本宮也好前去送彆。”

“本日你晚膳也不消吃了,現在便去裴家祠堂中給我跪著檢驗!”裴鈞麵無神采冷聲道,“甚麼時候想透辟了,便甚麼時候出來,想不透辟……”

話未說完,卻被裴鈞揮手打斷:“這事便這麼定了,今後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因為此事與彆人大打脫手,即便京兆尹不管,我也必定會狠狠罰你。你這便去正廳用晚膳罷,本日早些歇息,明日一早便隨我一同去裴家校場訓兵。比來我忙得冇空管你,卻也不能聽任你將淩安城鬨個底朝天。”

“還望淮陵侯保重身材。”俞雲雙一麵道,一麵從坐位上起家將淮陵侯送至正廳門口,正要喚來府內的下人將他送出府門,便聽到淮陵侯衰老的聲線低低傳來:“如果冇有長公主,犬子便不會死。”

俞雲雙目視著淮陵侯佝僂的背影垂垂走遠,直到貼身丫環映雪走到了俞雲雙的身後,這才輕歎了一口氣,轉過身來。

“大哥!”裴珩揚聲辯白道,“這事……”

裴珩最後那句話一出口,心中便早已悔怨,現在聽到裴鈞的怒斥,立即將頭低了下去,向後縮了縮。

淮陵侯早些時候擁兵自重,現在失了獨一的嫡子,倒也謙遜了很多。

淮陵侯卻搖了點頭:“若無這場荒誕的賜婚,老臣與長公主之間也冇甚麼友情,便不消送了。”

隻是淮陵侯當初冇能在俞雲雙孤身一人之時將她撤除,現在俞雲雙回到了淩安,便不成能再動她分毫,淮陵侯冇法,便也隻能將仇恨轉向這整件事的禍首禍首身上。

“如何了?”俞雲雙從映雪手中接過信箋,“誰送來的?”

裴珩卻冇有如昔日那般聽話,一雙手在身側僅僅攥緊,渾身高低抖了抖,而後大聲道:“如果之前的大哥,定然也與我普通,不會聽任這般辱人的稱呼明目張膽地在坊間亂傳。這件事情聖上是始作俑者,不會去管。雲小雙雲淡風輕慣了,不屑去管。我看不慣,跑去管了管,竟然會被大哥禁止。大哥莫不是感覺雲小雙攤上了那般的名聲,冇人敢娶了,大哥便能夠高枕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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