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覺散,中毒者的毒性會跟著每次發作加深,直到五覺被吞噬殆儘,人即便不死,也會成為一個對外界毫無感知的活死人,生不如死。
裴珩是他的親弟,理應第一個曉得。俞雲雙心下微寬,便聽裴鈞持續道:“寧軍敗北以後,我身負重傷,被太子翊所擒。他冇有殺我,反而捏造了我戰死疆場的假象,以達到擾亂軍心,逼迫大寧退兵的目標。在那以後,便有隱閣人前來接我,似是隱閣主支出了甚麼代價與太子翊做買賣,才保住了我的性命。”
那封信幾經展轉,達到俞雲雙手中的時候,裴鈞的棺木已由裴珩扶著回到了淩安。
他調轉馬頭:“我去問問長公主前來所為何事罷?”
“也好。”俞雲雙淡淡道,“本宮也不是來見他的。”
“我方纔回到裴府的時候,他正在府中。”
囊螢撥出了那口氣。
不知是不是因為那令牌上染著俞雲雙的鮮血,阿顏感覺它分外刺目。
裴鈞說的冇錯,卓印清助她謀得皇位,救回了裴鈞的性命,他成全她至此,也該換她成全他一回。
恰是那枚劃一於俞雲雙性命的長公主令。
囊螢一向覺得卓印清此番回彥國,是因為彥帝聖命難違。現在本相明白於天下,卓印清一向以隱閣主的身份參與彥國諸事,以他的手腕,明天得來的統統,想必不是無辜受累才前去彥國那麼簡樸。
裴鈞的話就像是一條線,將統統都貫穿了起來,拚集出一個完整的頭緒。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已經能猜出了來人是誰。
阿顏稠密的睫毛微微垂下,擋住眼眸中的神情:“之前我去是分歧適,到了這個時候,我去不是正合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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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世人的神采各不不異。
她緩緩闔眸,狠心一拂袖。
以是就算是為了她,他也必然要活下去,即便到時候他為了皇位不再情願返來,她要聽他親口說出來。
“閣主身材不適,現在正在歇息,隻怕見不了長公主了。”屈易答覆道。
隨行的屈易聽到了身後的動靜,放緩了馬速回過身來向後望瞭望。
纖軟的宮裝衣袖從指縫間掠過,裴鈞伸手再撈時,她的人已行遠。
屈易拭去上麵的血跡,將它謹慎翼翼包好放入本身的懷中:“既然長公主如此叮嚀,我天然該當將它交給閣主。”
阿顏抿了抿唇。
裴鈞一把牽住她的手腕:“你是要去阻他麼?他做了這麼多,不過是為了在成全你與謀得彥國帝位之間做個分身,現在你即將禦極,他與帝位也近在天涯,你何不像他成全了你一樣成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