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印清凝睇了他半晌,歎了一口氣道:“確切是一樁虧蝕的買賣啊……”
卓印清側過甚來:“如何了?”
聽到了這聲“我在”,裴珩心中一向以來假裝起的固執瞬息間崩塌,攥緊了手中的佩劍,將額頭緩緩抵在了俞雲雙的肩頭,帶著哭腔道:“姐……”
祠堂的供案上已經立上了裴鈞的排位,三人順次向著他祭拜結束後,裴珩向著身後掃了一眼,便有一名流兵步入祠堂,雙手將一把佩劍恭敬地捧到了俞雲雙的麵前。
“那便是了。一個被你弄死的裴將軍,和一個被你弄個半死以後救返來的裴將軍,總歸是後者聽著好聽一些。”宋源咂了咂舌,“閣主籌算將裴鈞囚禁在殷城多久,到兩國媾和結束?”
俞雲雙抿了抿唇:“進祠堂罷。”
“閣主。”宋源喚了他一聲。
“嗯。”俞雲雙應了一聲,悄悄握了握他的手腕,“我在。”
俞雲雙扶穩他的胳膊,翻開木盒的蓋子,內裡鮮明疊放著一件暗紅色的武將服。
“就在內裡候著。”裴珩說完,清了清嗓子,向著門外喊了一聲,便有一名衣衫襤褸的男人回聲而入,停在兩人的麵前長揖一禮。
卓印清說到此處,捂唇低咳了兩聲:“前麵的話你不必說了,這步棋我確切走得臭,當真是越活越退歸去了。”
“莫非不是?”宋源驚奇。
宋源被卓印清的坦誠一噎,前麵的話被悉數堵回到了喉嚨口,吃力地嚥了一口吐沫。
“這是做甚麼?”俞雲雙半側過身來向裴珩問道。
這暫住,就是囚禁的意義了。宋源嘴上應了一聲是,站在原地猶疑了半晌,還是忍不住道:“我一向覺得我們的目標,是讓大寧從彥國退兵。”
俞雲雙立在裴府的祠堂門外,身側伴著卓印清,目睹著裴珩手中捧著一方陰沉木盒越走越近,雙手狠狠一攥迎了上去,問道:“彆人呢?”
這個行動他在小時候受委曲的時候也做過,長大以後倒是第一次。現在的本身清楚已經比她高了很多,她卻還是影象中的模樣,永久能夠倚靠。
俞雲雙闔了闔眼眸,輕拍他的背脊安撫他。
卓印清走到了俞雲雙的身側,正巧兩人隔開,嗓音比他的沙啞:“還請裴郎將節哀順變。”
“那你還……”宋源小聲嘀咕,“算了,不消說我也能猜到,閣主這麼做,是為了無雙長公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