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後續的事情?宋源不解望向卓印清,隻可惜後者並冇有看他,隻是將羊毫放入筆洗中。羊脂白玉砥礪的寒梅臘雪,墨漬漾開以後便被染了色彩。
固然當初卓印清與太子翊在潼城為盟的時候,宋源不在場,卻也曉得盟約的大抵內容。卓印清助太子翊讓大寧退兵,太子翊承諾期近位以後將五覺散交與卓印清煉製解藥。兩人自始至終冇有提過裴鈞何去何從,現在卓印清俄然加上裴鈞性命這一條,無異於在買賣中兩邊訂價以後,他俄然懺悔,想要以更低的代價買入。
宋源不懂卓印清為何俄然在裴鈞一事上如此固執。兩邦交兵,存亡本就聽天由命,更何況裴鈞還是敵國的主帥。宋源天然不但願卓印清為了一個裴鈞做出更多的讓步,最起碼在他看來這個讓步是毫偶然義的。
當年季盈冇有入主中宮,蓋因為羅暉的一紙奏疏。兩人一個季派之首,一個是雷打不動的中立家數,按理算是相互不對於的,季正元能放下身材向羅暉那邊跑,此中必有幺蛾子。
內裡的陽光從窗牖半敞的裂縫間傾瀉下來,落在空中上,將明麗與暗淡涇渭清楚地勾畫出來。
宋源猜想過千萬種能夠,唯獨冇有想到卓印清這封信是給太子翊的,驀地站起家來,手指搓著衣袖口,對那封信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隻能踟躇在原地。
“卻也有成的能夠。”卓印清緩緩道,“隻要朝中無人站出來反對,這事就能成。”
“送信。”卓印清以筆尖點了點麵前的信紙,簡明扼要道。
“這便是了。”卓印清聞言微微點頭,“季太妃想做皇太後,如果能爭得羅暉的助力,確切能輕鬆很多。”
宋源撓了撓頭。
饒是宋源已然猜出季正元有所圖,聽到這事還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皇太後?”而後輕哼一聲道,“我這看事兒懸。”
他的身影青雋,筆墨揮斥間自顯風騷,若非在來之前,楚鶴追在本身身後叮嚀他說話重視著些,宋源幾近覺得本日的卓印清與昔日冇甚麼彆離。
卓印清對他做了一個坐下的手勢:“我不瞞你,是因為後續的事情還需求你來措置。”
季正元因著無雙長公主的那層乾係,本就是隱閣重點存眷的工具,更何況一年多前他曾經暗中調查過卓印清的出身,固然這件事因為卓印清動了手腳罷了失利告終,宋源卻今後跟他杠上了,隻要他有甚麼異動,淩安城中頭一個曉得的必然是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