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陽自知此次行動的凶惡,但神采卻冇有涓滴的驚駭,梁家世襲錦衣衛千戶已經有三代,心狠手辣的上官他見過,貪財好色的上官他也見過。
錦衣衛衙門裡,燈火透明。
“奉天承運天子,詔曰:禮部右侍郎魏藻德,就任以來,不思為國分憂,貪汙納賄,於崇禎十四年三月收納賄銀八萬兩,蒲月收受處所官總計三萬八千兩白銀,八月以賑災之名,貪糧秣十萬石,賣於奸商。”
也不是統統官員的家仆都束手就擒,兵部尚書張縉彥家中蓄著五十多個顛末嚴格練習的家仆,這些家仆大多是從邊軍退下來的將官,個個身經百戰。
從皇極殿到皇極門,從東長安街到西長安街,星星點點的火光映托下,都城覆蓋在肅殺的氛圍中。
四周站滿了手持戰刀的京營兵士,被點名的大臣已知在災害逃,多數癱軟在地,也有幾個硬氣的武將想衝開保衛,但隨即被兵士亂刀砍死。
“肅除奸佞!為國儘忠!”
“查吏部右侍郎李建泰……”
“奉聖諭,緝捕逆賊,統統人跪地就擒,抵擋者殺無赦!”一個高嗓門的緹騎帶頭突入府宅,大喊著。
鮮血飛濺到皇極殿的石柱上,隨即淌了一地,這座聳峙大明兩百餘年的大殿,徹夜血雨腥風。
“將魏藻德撤除官衣,撤職查辦,押下去!”
聽到本身名字的兵部尚書張縉彥,再也站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山呼冤枉。
梁陽大驚之餘,也是滿臉的鎮靜,贓官貪吏,朝綱廢弛,百姓苛虐,曾一度使貳心灰意冷,現在他方纔明白麪前的這位年青人,是多麼的沉得住氣。
火把照亮麵前緹騎們一個個麵龐剛毅卻又帶著鎮靜的臉龐,劉鴻漸站在錦衣衛衙門外,四週一片沉寂,輕風浮起,吹動劉鴻漸身上富麗的蟒袍。
“崇禎十六年……”
徹夜無眠。
眼中噴火的京營兵士,鹵莽的一巴掌扇去張縉彥的烏紗帽,解去其官衣,不睬會哭哭啼啼癱軟的張縉彥,拖死屍般拖了下去。
宅院頓時亂作一團,衣衫不整的仆人、女婢、妻妾尖叫著從屋子裡衝出,見到院裡院外都圍滿了手持繡春刀的錦衣衛,隨即嚎啕一聲跪倒在地……
但身後的京營兵士那裡肯聽他辯白,農夫軍兩次圍困都城,農夫軍手中的火器曾殺死他們多少弟兄,現在才曉得那些殺死他們袍澤的火器,竟然出自他們的最尊敬的兵部尚書之手。
隨堂寺人身後禦案上擺滿了小山普通的聖旨,王承恩宣讀一道,王二喜就接過,然後遞上另一道,京營兵士隨即帶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