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堪外蘭這個圖倫城主給陳沐留下很深的印象，在鎮朔將軍府裡也是個神話般的人物，由始至終一言不發，送的是旁人誰都比不上的大禮，又一聲不吭地辭職。
李如樟麵露淺笑，正覺任務已成，籌算應下卻被麻貴將話頭接過。
麻貴看著李如樟和尼堪外郎打得熾熱，眼不見心不煩地扭頭望向彆處——百步外有十餘騎是尼堪外郎從建州帶來的部下，他們中間則是苦兀島本地首級及家眷親隨。
兩夥人雖麵孔身形有所分歧，但聚在一處輕聲有說有笑交換卻很順暢，他們有不異說話。
當初他剛被老長官馬芳送到宣府，李如柏就來了，當中就有現在同船的朝鮮人部將李舜臣，然後另有個不請自來，過來送禮的尼堪外蘭。
說著，麻貴看向李如樟，隨便地抬手向不遠的海邊指去，道：“這是外洋。”
他們所處的這個港口疇昔就是明軍在永樂年間所設，厥後努兒乾都司荒廢，不過港口並冇廢掉，邊沿停著很多獨木舟，島上苦兀人靠這裡與海峽對岸的黑龍江。
島上土民早在兩個月前明船初度鄰近時便遭到動靜，這段時候讓他們做足籌辦，派人等待在沿岸粗陋港口，一聽申明船重來，諸部首級攜親眷部眾等在岸邊。
這個藐小的行動就像賜與尼堪外郎莫大鼓勵普通，接著回顧對苦兀部首級那邊表示，帶著奉迎神采對麻貴等人道：“野人女真進貢要穿越建州，其人蠻橫不識王化，兩部每年都進貢，唯有野人三年才進貢一次，何況也輪不到苦兀部，他們甚麼都缺。”
這一動靜令尼堪外郎如獲珍寶，拱手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被李如樟打斷道：“閒話先彆說，交代你的閒事如何樣？”
苦兀部與三大部女真人最大的辨彆是身材相對矮小一些，人身多毛，就連女子嘴邊都有髯毛陳跡，更非論男人了。
“我之前聽你兄長說過，他想做個大明將官，看不上本族同胞，就連各部首級都不尊敬，言語必稱蠻夷之輩。”麻貴打心眼裡也看不上如許的人，道：“無情無義之輩。”
這支人數不過千的船隊等待在五島，順手還幫陳八智向大友施壓，等他們真正踏上苦兀島時已經進十一月。
大明日不落？
從五島受陳八智調遣幫手麻貴重設三衛的李如樟立在船首，向岸上搜尋半晌，轉頭勾起嘴角，對麻貴道：“來了，尼堪外蘭。”
目光再遠的處所，是連綿白樺林環繞的村莊，島很大但火食希少，聚落一樣也不大，更彆說他們和乞列迷部餬口風俗近似，夏季野居，隻要氣候酷寒才進入屋舍，貧乏牲口，倒是有人騎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