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倦敢帶兵深切黎朝要地,還以少破多,威脅乂安,必定是有本領的。
阮倦軍中各陣放出大將飛馬於陣前馳驅,有雙持斬馬刀的體力超人之輩,也有揮動方天畫戟的越南小溫侯,看上去像是在叫陣。
麵對如許的仇敵,如何慎重都不為過。
三日來,借海上瞭船,旗軍幾近將周遭陣勢測繪清楚,談不上詳確但大抵地形已瞭然於心。
陳沐明白了,他真的不消擔憂不清楚安北國軍器,明軍二三十年前用甚麼,這就用甚麼,不過尖端火器更少、冷兵器更雜罷了。
非論如何,後黎在乂安有三萬雄師,阮倦則隻要兩萬,紙麵上兵力後黎占優,但時勢卻明顯是阮倦攻無不破,大掠四方。
“北山峽穀擺佈,即為你部所守,為陳某關照這條存亡路!”
乂安有西北向東南連綿三十餘裡山脈名祈山,山腳落府城西北;府城北二十餘裡亦有一座一樣走向山脈,山腳直連海上,兩座山脈在乂安西北構成最窄不過七裡的峽穀。
如許的天時為阮倦所奪,成果便隻要阮倦打他們,冇有他們攻阮倦。
陳沐點頭笑道:“他估計巴不得潘公績等人率軍入穀,兵少不敷為慮,兵多則府城空虛,他可順勢占了府城——成敗就在明日,徹夜把炮拉上來。”
次日,芒種,淩晨海霧滿盈。
晨霧未散,周遭可見不敷二百步,隱有軍兵步聲自山右傳來,令陳沐變了色彩,一麵命旗軍守備一麵諸軍噤聲。
明軍來是‘正名分以辨乖違’,既眼巴巴地盼著陳沐出兵,又不但願明軍占據處所。
入辰時二刻,日頭高升,海霧初散,陳沐望遠鏡下一片肅殺風景。
比起南朝兵勢,阮倦部下北朝軍隊的武備要更利些,固然阮倦並無象兵,但各部有近半數著甲,每陣都有火銃、弓弩,長兵居多,矛、鏜把、斧鉞、關刀乃至另有畫戟。
最神的是潘公績還真派出數騎各持關刀斧鉞拍馬迎上。
即便後黎朝最大的權臣鄭鬆不在乂安,守將對明軍來援的心機也各懷鬼胎,死力刺探陳沐軍兵力,他們冇把陳沐部兵力刺探清楚,倒讓陳沐派去的杜鬆把他們的兵力摸清。
遠瞭望去,潘公績中軍有戰象十頭立於當前,龐然大物巨鞍上彷彿架有小炮,戰象擺佈旗號招展,海霧一散鼓樂齊鳴!
“信上說阮倦已與他們見仗一遭,殺其數百,戰陣擒下乂安守將宏郡公,把後黎雄師嚇破膽潰敗,大將潘公績、鄭模彆無他法,隻能在乂安近郊設寨拒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