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陳沐隻送禮,不收禮。
“百姓連飯都吃不飽,驛館一月可費糧百石,官吏情麵來往奢糜之風愈演愈烈,好似這世道本來就該如此。”海瑞眯起眼睛,透著厲色,寒聲道:“我祖宗早有規製,貪錢八十貫就該被剝皮實草!”
趙士楨對這兩條魚是充滿嘲笑的,但嘲笑的不是兩條魚,而是嘲笑這天底下誰能給陳沐送得起禮。
海瑞智力過人,但南洋衙門諸般景象新來還不甚體味,權當是在套趙士楨的話,不置可否地點頭,聽趙士楨提及陳氏三寶,問道:“起初本想問問陳帥,那六艘戰船,為安在船首雕鏤巨石人像,無益戰事?”
“本國諸番圖老夫也略有耳聞,絕對不是陳帥堂上掛的那樣。”
趙士楨擠著眼睛點頭道:“金銀,在南洋衙門就不是錢,銃炮船,纔是硬貨。”
“貪墨之事,海公能夠放心,我家主公看不上那點銀子,一個知縣。”趙士楨抬起一根手指,道:“搜刮民脂民膏一年半載,滿身產業也比不上明公一日進帳經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