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本領的,固然年青了些。”陳矩點點頭,看著百步外拴馬橋戰線隨陳沐到達而緩慢變動佈陣,眯起眼睛道:“本官監軍見過很多將帥,譚子理節製奪目、戚元敬獎懲必信、李汝契縱橫截擊、馬德馨勇猛馳騁,哪個麵對北虜都能談笑風生,不過這陳總兵得心應手,也是獨樹一幟。”
嘿,這寺人的自稱夠味!
咱爺們!
火炮陣地上,吳兌與陳矩互換眼色,走開幾步避過周邊嚴陣以待的炮兵,問道:“你感覺陳將軍,如何?”
“有的人就乾一件功德,能念一輩子好;有的人隻乾一件好事,能被記一輩子壞;這世道啊,何必對能辦事的人那麼嚴苛?”陳矩笑笑,眨眨眼,道:“拒馬河要一場大勝,乾清宮的爺爺會喜好的。”
“陳某身家性命,便奉求二位了!”
陳矩雖以‘咱爺們兒’自居,但偶然不經意的行動還是會暴露些許女性化,抿嘴笑笑,正色道:“他一門小炮就二十兩銀子,冇財力能讓他做出大事來?私德有虧,不負大節,兵備照實上報就是,閣臣明智,自有公斷。”
“那中軍?”
接著有三門炮遠遠地在對岸右邊轟擊過來,冇打傷幾小我,看起來就是裝裝模樣,狐假虎威地想奉告他火炮還能用。
“快,把炮再拖去右翼,此次隻放兩炮,把那門五斤炮拉上來擦潔淨!”陳沐站在炮兵陣地上,指東畫西地接連命令,對外頭傳令不竭提點,“千萬不能讓吉能看出來咱的炮都還能用!”
吳兌和陳矩被他問懵了,誰不曉得陳沐這處陣地重中之重就是火炮地點,陳矩看出這個要求這實在有陳將軍奉迎之意在內的,故板著臉道:“多謝將軍美意,然此炮陣乃重中之重,咱爺們兒雖是內官,卻也曉得輕重,不成假旁人之手!”
當然,要真有人這麼朝矛陣上懟,陳沐也是樂見其成的。
在吉能看來,未下雨時拴馬橋易守難攻、小河穀守軍弱上很多,而一旦下雨,火器未幾的小河穀守軍反倒會比拴馬橋強上很多。
可越是如此,莫非不越申明這陳沐心虛了麼?
“對,兩個南洋百戶調到你們部下,充當前鋒,冇他們在隻要初初接戰新兵就要潰敗,這場仗隻許勝不準敗,一次把虜兵殺怕、殺退。”
交代完這些,陳沐解下發巾,披頭披髮抱著紅纓鳳翅兜鍪,回身朝兩個監軍笑了,扣上頭盔抱拳問道:“陳某可否請監軍代行炮令?”
陳沐當然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