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他後怕的是，此時現在，他底子不曉得天子想要做的究竟是甚麼。
與天子同乘於清華園前湖的蒸輪船上，感受著腳底下船麵傳來蒸汽機的震驚，身後煙囪時不時收回泄氣的嗤聲，錦衣徐都督環顧周遭。
“他們的支出還未算出來，但朕覺得不會太高，自古以來我們說藏富於民、而用於民，也說民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可朕不想輕。”
但天子對如許的數量並不對勁，他還要讓帝國的田多一點，是以正忙著在清華園對比宗室封國田畝數打打鉤畫圈……誰被打上勾勾，來歲開春就裝上船，送到大東洋的宗室大學去。
久居深宮好不輕易撒歡進清華園的萬曆天子垂垂感遭到，他的帝國進入多事之秋。
“把他們編為錦衣後，加以練習，分離各地，暗訪巡查，一為贓官貪吏、二為作奸不法、三為宗室違例、四為皇莊貪汙、五為侵犯軍田、六為兼併民田、七為皇莊貪瀆。”
“不想去？不想去就削了爵位，革為庶人，都是朝廷的定計，管朕甚麼事？”天子瞥了一眼懵懵懂懂的潞王，對侍立一旁的徐爵點頭道：“凡是畫圈的，都是朕覺得能削得動的；打鉤的，朕不曉得能不能削得動，徐都督，你要幫朕參謀。”
徐爵的呼吸粗重了，在他看來，這無異是天子要規複錦衣衛監察天下的衝鋒號，在他做錦衣都督這一代。
四萬還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