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總旗陳沐很想尋覓機遇一睹戚將軍之風采,但是……他有一屁股爛帳要算。
嗯……現在那十個旗丁正跟著餘丁蓋屋子呢,受陳總旗之命,甚麼扛原木砸木樁這些出大力的苦工活都被丟給他們做,還專門調派小旗婁奇邁監工。
厥後陳沐才明白是甚麼支撐著白元潔敢在清遠衛大刀闊斧地實施本身涉及五個百戶的鼎新,因為客歲兩廣總督換人了。換上來的新總督名字在當時東南家喻戶曉,或許大明嘉靖末、隆慶初這段時候東南永久繞不開戚繼光這個名字,因為當下的兩廣總督一樣是站在戚繼光身後的男人――在東南抗倭中與戚繼光並稱‘譚戚’的譚綸。
“把麵盆放下,洗臉我本身來!”背後插著一杆認旗的魏八郎受命唯謹,放下洗臉銅盆手扶腰間斜插的倭刀前柄立在中間,像個虔誠的小保護,卻被陳沐捏著麵龐兒拉到身前,硬板著臉實則無可何如地說道:“魏小鬼,你現在是小旗了知不曉得,你再這麼奉養陳某,你會被人笑話的,還如何率領旗下十個軍戶?”
譚綸在那裡,戚繼光便領著戚家軍在那裡。
驛站外的郊野裡每隔半晌便會爆出接連一片放銃的聲音,那是新任小旗石岐帶著陳沐部下十名銃手旗軍正在練習,或脆響或沉悶的鳥銃擊發聲不斷於耳,現在陳沐麾下已有十四杆鳥銃了。
邵廷達就不說了,如果陳沐有挑選,他必定是要升任小旗,正合陳沐情意;石岐和付元差了點意義,但對他充足忠心,非論狗頭智囊也好、雞鳴狗盜也罷,勉強稱得上有些‘才調’,幫著管管敗落軍戶也能行。
他就是先前作戰中被白元潔劃到陳沐麾下六名火銃手之一,其他幾人在臨戰時敗退慌亂,隻要他蹲於原地放銃,厥後火銃炸膛,在床榻上躺過這個夏季。
這事兒可等不得。
既然現在譚倫任兩廣總督,便意味著後代家喻戶曉的豪傑戚繼光也在這裡。不過就算譚綸在此,陳沐仍然以為白元潔此時大攔千戶所軍務亦是冒險。因為本年春工部給事中吳時來保舉譚綸、俞大猷、戚繼光轉練北方薊鎮之兵的奏摺在嶺南傳得沸沸揚揚,一旦隆慶天子準予,他們便都將調防北方,到時白元潔又有誰來庇護呢?
何況陳沐曉得,不久的將來戚繼光確切帶兵北上薊鎮練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