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一看鄧子龍如許便抬頭大笑,招手道:“坐下坐下,本是用不到這麼多,耗錢大頭在輜重上,咱的軍兵吃得好啊,你看看劉帥從四川雲南來的兵,人家吃的甚麼,兩餐稠粥白米醬菜管飽。”
“他不敢跨過南山了。”
“那升龍城?”
“三十五萬?”
“能誰都不給最好,必然要給,給武公紀也比給莫敬典好些,那老將在安南積威已久,能再鎮南北七八年。”
“哈哈哈哈!”
跑一趟船是本身堂堂南洋軍府二品都督僉事一年的俸祿!
“對了——南洋軍此次出戰的賞格,定下來了。”
他坐下來,不他被陳沐這套說辭壓服,他還是打心眼裡感覺那些奸猾的商賈不成靠,朝廷征發個徭役還要錢,要錢就算了,一船四百兩!
陳沐說著也撂下魚竿,非常得意地笑笑,沉吟道:“熙熙攘攘皆為利,就算摻了利,那也是忠義,此次不給人利,人家幫著購軍糧運輜重,打緬甸還會給你運,再往西呢?”
“那些逃到升龍的降兵說,曆經西戰,兼併鄭鬆、潘公績潰軍的莫敬典兵勢不降反升,其麾下八萬雄師陳布乂安、清化直至南山,陣容駭人。”
“我上百萬兩的貨都壓在濠鏡賣不出去,紡織廠還是不斷地織,眼看就玩不轉。”
陳沐束手而立,笑道:“安南來了。”
“這既是其軍勢英勇的本源,也是其軍兵的軟肋。”
鄧子龍再將身子偏歸去,微微揚著下巴用稍帶傲視的眼神看向陳沐,並冇有侵犯性,隻是一副‘我看破你了’的模樣,慢悠悠道:“大帥風雅,還是因為這仗賺了吧?”
“十五兩,按小旗給,旗官、盾手、矛手、刀斧手、銃手各自有份,彆的重傷三兩、重傷二十兩、陣亡五十兩。”陳沐這麼報著,帶著些許無可何如的神采對鄧子龍道:“本來還能再多些,不過征發漁民、征用商船都要給賞,人家也打敗仗了。”
鄧子龍在升龍西南的南定一帶設防,並無天時,但四通八達的水道充滿明軍小戰船,是以鄧子龍在判定戰局上說得斬釘截鐵。
他們斬及未幾也絕對很多,入安南數次曆戰,各部彙總一處,攢下首級功四千不足,何況傷亡極少,鄧子龍道:“兵赴緬甸之前,宣佈賞格,必然能大振士氣。”
“百姓與商賈的民船按船隊遇戰給賞,小戰百兩、大戰二百兩;福船運糧兩千石給百兩盤費。”
“單我南洋軍府,此戰要費十二萬八千,若合糧草所耗,用米糧輜重九萬七千,合算二十二萬五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