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升地盤?
“鄙人禦馬監提督寺人陳矩,奉皇命玄月十三自北京出發,展轉經天津、蝦夷衛、苦兀島、四千裡百戶所至北亞墨利加,向將軍及諸位東征懦夫傳話,交代一應輜重。”
說到遊獵二字,陳矩麵上帶著耐人尋味的笑意,道:“塞外各部皆傳‘馬太師歸也’,各部偃旗息鼓,俺答派騎手扣關至京師奉表賠罪,痛悔前過,一場兵禍消弭無形,愛出歪主張的東洋陳大帥向朝廷傳信,說天子曉得俺答是受奸人勾引,此次不獎懲他,但要他交出勾引他的奸賊,並收其部,遣其部眾放逐役,並割取板升三百裡以示懲戒。”
麻貴瞪大眼睛罵道:“欺人太過,麻某能夠出戰!乘船歸去便戰!”
麻貴與麻錦等人本來聞聲天子曉得他們的辛苦臉上剛浮出的感激笑容還未揚起,又立即僵住,這對女真、朝鮮兵聽起來是犒賞,但對漢人與蒙前人彷彿是獎懲,特彆他們這支遠征軍所剩未幾的軍官可都是萬全等地入宣府講武堂的出身,他們太曉得板升是甚麼處所了。
人在哪,地在哪,家就在哪。
大船上軍兵赤衣赤襖,為首寺人披外繡紅綢的狐裘大袍立在船頭,遠遠核閱著這座不大,一眼就能看潔淨的船港,氣候酷寒看上去兵力未幾,大家穿鹿皮熊皮或不曉得是甚麼東西的毛皮大襖,看上去像女真人多過漢人。
在簇擁過來的東征軍中,陳矩發明瞭麻貴高大的身影,身上冇有涓滴裝潢,就像那些裹得密不通風的旗軍一樣,服製上獨一辨彆在於旗軍都是棕色或正色毛皮的大襖,隻要麻貴身上大襖儘為烏黑,在人群中非常顯眼。
他清清嗓子,道:“近些年北疆將帥正值青黃不接,塞北看我邊將年青,覺得軟弱可欺。本年初,俺答向天子索要封賞,還威脅若不給封賞便要兵戎相見,一時候塞外各部洶洶,大有再發兵禍之意。”
陳矩正色說罷被北風吹得打了個寒噤,這不是到這才感受冷的,從苦兀島飛行往四千裡時他的春季就結束了,他隻是在想如何把時勢的變幻向這些離家兩年餘的遠征將士說清楚。
“此次咱押送北方諸地招募旗軍七百,各行工匠二百九十,鋸、錘、斧、鏟、鋤等東西兩千七百有奇,鐵、銅、錫、鉛等物四萬餘斤,諸類藥物無算,用於貿易的棉布九萬八千匹,另有麻將軍最需求的東西。”
陳矩說到這頓了頓,給世人接聽皇命拜倒的機遇,以儘量宏亮的嗓音道:“天子知諸君辛苦,特賜塞外板升地步與諸君宗族,非論蒙漢女真朝鮮,一視同仁——板升,今是大明國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