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彆說這年初的表另有弊端,走著走著就不走了,臨到用前得先上好勁兒。
直至安南、緬甸戰事結束,大量緬鐵才輸入南洋,在支應燧發銃的軍需以外,仍有一部分流入官方用於各式匠造。
“一斤五分,百斤五兩。”陳沐緩緩點頭,轉頭對楊帆問道:“煉油廠一日可出火油多少?”
“你可彆藐視八尺劃子,那是萬曆、太嶽、南塘、雙林,天底下船廠多的是,能造這四艘船的隻要北洋南洋。”陳沐當然曉得北洋船廠造的是船模,笑道:“就當讓北洋船匠熟諳船形了,大小分歧但構造工藝都一樣,他們再造新船也更諳練。”
環境楊帆已熟記於心,此時信手拈來,道:“如果量足,一日三千斤吧。”
如果他不特地給高拱寫公文調銀,南洋能給他供應的幫忙便隻要上萬軍兵的一部分口糧,就是大米管夠。
走海運算上船隻漂冇概率的耗損與腳錢,再撤除油廠分去七分,大抵最後流入軍府的不到百斤二兩,若這麼算下來,一年軍府也能有萬餘兩進項。
陳沐在內心算了算,這本身就是個低本錢、低收益的買賣。
“回大帥,送到天津裝船,四艘劃子模,漕運與錦衣接辦,徐公帶一小旗兵護送。”趙士楨送了四艘劃子走幾十裡水陸走得身心俱疲,拱手對陳沐問道:“為何北洋船廠開張造出四艘劃子八尺長的劃子啊!”
至此,南洋纔有了鐘錶行,出產半張桌子大小的座鐘,偶爾也會做幾具代價昂揚的懷錶售賣給達官朱紫,但其好似鐵餅的粗笨形製並不招人待見。
他最叨光的就是北洋地多,軍府初立,他向內閣遞交了重視軍事、經濟的五年打算,拿下渤海沿岸大片荒地、海岸,除直屬軍府的馬場牧場、軍火局、船廠外,還調集本地商賈開設木料廠、榨油廠、煉油廠、製陶廠、燒磚廠。
“一斤五分到六分銀,視遠近分歧,代價稍有高低之分。”
陳沐麵前有三盞油燈,浸油棉線曳著微小的火光,這火光在陳沐迷濛的眼神裡,是白銀的色彩。
陳沐朝趙士楨抬手,不再理他快步走入廳中,幾名商賈給他讓開通路,表示他去看油燈,拿起瓷質燈壺向壺底看去,留下厚厚一層燃燒不儘的汙漬。
迴廊上陳沐正說著,就聽窗戶後杜鬆喊道:“帥爺,終究滅了,火油那盞滅了。”
“我曉得點燈用火油華侈,隻是想看看他有多華侈。”說著,陳沐看了看桌上懷錶,取過紙筆將時候記下,這才指著另一個燒火油蒸餾後的火油燈道:“這個燒的還不錯,劉掌櫃的燈油,市道上代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