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爺酒量超人，飲下一壺燒酒像冇喝一樣，眼睛發亮舌頭不打結，抬手一拍腦門兒道：“忘了閒事，倆事。一個是老夫感覺講武堂還要添個端方，軍中教習。光教習去教不管用，還要挑有才氣的將官特設一營，新老兩期輪換，相互帶著印證。”
這是最教陳沐驚奇的處所，他覺得這個時候的功勞武將不會支撐講武堂，對文官而言設立講武堂並非好事，但對既得好處的武官而言，講武堂必將會影響他們後代的上升空間，卻冇想到馬芳話裡話外，彷彿對講武堂比陳沐還看重。
說著馬芳轉過甚，看著陳沐非常當真地問道：“陳總兵你說，此後是不是，就不兵戈了？”
作為宣雄師事批示官，陳沐與馬芳在封貢典禮上露了個麵，接著一老一少兩個總兵就騎馬出城到冇人曉得的田間地頭讓馬隊拉出鑒戒，席地而坐，邊飲著農家燒酒邊交換軍事課本的定見。
“第二個事就是編書太難了，讓老夫帶兵輕易，但寫出來就冇那本領了，大同麾下有兩大將之才，把握馬隊儘得馬某才調，把他們調到陳將軍部下，幫將軍編書吧，馬隊的阿誰叫甚麼，課本，陳將軍一併編了吧。”
“將軍真以為講武堂是能夠擔負重擔的嗎？”陳沐飲下一碗酒，這纔有些語無倫次道：“長輩還覺得，軍中將門，不會喜好下級軍官多學東西。”
陳沐深覺得然。
“陳總兵的發起老夫看過，本來覺得老夫已經對部屬將校夠峻厲了，冇想到陳總兵更峻厲。”馬芳神采與他的言辭一樣，滿滿都是對陳沐這個年青人的賞識與佩服，“我等想的都是如何練習士卒，陳將軍卻要練習將官，誒……還得倒出來？”
在位於大同的受封典禮上，宣大總督王崇古像打贏一場大戰的勝者，替朝廷宣旨封俺答為王，因明廷放過他的孫子把漢，發誓永不再犯宣大。
馬芳說著晃晃飲空的酒壺，無趣地丟到一旁，搖點頭對陳沐道：“立講武堂吧，老夫冇甚麼學問，但還能看明白講武堂的意義。療攝生息積儲國力，保衛邊疆乃至賽過北方，老夫這一代，也隻能把重擔交給你們了。”
“前些日子高閣老不是傳文邊將，說不恃人之不吾犯，恃我不成犯；不恃人之不吾欺，恃我不成欺，我覺得他說的自強，就是這個意義。”
“人們都說老夫兵戈百戰百勝，實在老夫輸了，勇武可勝一時，可再勇武的人也有暮年，人老了，邊患卻還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