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不曉得如何答覆好。幸而他冇有再問我,而是喃喃自語道:“拿走了我最敬愛的女兒,我就要殺掉他們的父母,殺掉他們的兄弟姐妹,殺掉他們的後代,但不殺他們,要把他們吊掛在囚籠裡,親眼目睹這一過程,我要分幾天來殺,讓他們在等候中漸漸絕望。他們給我帶來瞭如許大的痛苦,都該死,全都該死!全卡拉迪亞都該死!我要血,我要火,我要三十年前的那場風暴,再次在卡拉迪亞颳起來,颳起來吧,我要剜出每一個卡拉迪亞人的心臟,我讓他們笑,讓他們笑!讓他們痛苦,讓他們笑!”
迦尼夫清了清嗓子,用降落而嚴肅的聲音道:“教團最虔誠的兵士們,我,大祭司迦尼夫,歡迎你們赴約而來!”
我冒死眨著眼睛,想把恍惚的眼睛睜清楚,想把眼裡彷彿無儘頭的淚水擠完,但我麵前的還是是一麵越加昏黃的水色,我顫抖著喊:“外公!”
費恩蚊子般纖細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大祭司臉部兩側神采不對稱,他的峻厲是假裝出來的,他在要你共同他。”
那聲音,竟然是特拉梅西諾的,為甚麼會是特拉梅西諾?
固然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機籌辦,但我還是被這一句話劈麵擊中了,身子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兩步,麵前一刹時就恍惚了起來。
芬利爾低著頭,退了歸去,一句話不說。我曉得,現在,這個高傲的芬利爾不管從裡到外,都遭到了不成彌合的重創。
“你是夜秀的乾兒子,也就是我的乾外孫,難怪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覺親熱。”迦尼夫伸出衰老的手,悄悄拭乾了眼角渾濁的淚水,說:“夜秀不在了,你就叫我一聲外公吧,叫我一聲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