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楚笑了一聲,把她看到的那行字念出來——“種魂成樹,樹落梨花。梨花寄魂,飄零散落。取來食之,可得靈魂。”
可我到底是如何有了聶宿的靈魂,我當真不曉得。我想過本身未曾有聶宿的靈魂會如何,思來想去,最後卻感覺,如果冇有聶宿這縷魂,我同素書怕是連“兩情相悅”也不會有,她不會感遭到我的體內那累世膠葛的靈魂所帶有的氣澤,她在醉酒返來的時候,看到遠處的阿誰神仙,不會感覺像是故交。
一個笑:“那就一模一樣,等我返來……”
一個問:“你說……這條銀魚吃了我的靈魂化成的花瓣,會不會跟我長得一樣……如果不一樣,你會不會把我忘了……如果不一樣,你或許就不記得我了罷……”
但是,聶宿卻自始至終都弄錯了——他好生喜好的那一棵梨花,卻不是當初他種下靈魂獲得的那一棵梨花!
聶宿身形又一晃。
說到南宭,接下來第七片荷花瓣上,便呈現了南宭這廝。
種魂成樹,樹落梨花——冇錯;
她冇有來由來怨懟,更冇有藉口來誅心,素書的靈魂不但不是她給的,並且同她冇有一點乾係。她再也不能拿這件事來令素書難過,素書也再不消因為此事而悲苦。
本君一點也不焦急,乃至想變出個小板凳優哉遊哉圍觀,因為本君料穿了,南宭此次,仍然會同素書靈魂所寄的燈染錯過。
而素書身上的這執念——堪堪就是當年被聶宿種下的、長成梨花樹、最後化成花瓣乾枯被那條銀魚所食下的靈魂。
第五片荷花瓣上的場景,是聶宿補銀河星鬥而修為散儘,於銀河邊同素書告彆、仙逝,水藍玉玦係在素書腰帶上,玦中聚血,素書早就曉得,這是聶宿身亡的征象;次日,素書同長訣並肩,匡扶星盤歸為,大劫化去,素書抱著聶宿,一併跳入銀河,同眠倌柩。那水藍玉玦,也跟著素書,一併躺在倌柩當中。
而這邊殿頂的這一對兒,還在悲苦相彆——
湖畔那一株梨花花落的場麵更盛闊,可聲音卻更沉寂——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當是如此。
以是,本日,我說本身是聶宿的時候,她便信了我的話;以是,我說本身是聶宿的時候,她會俄然落淚,“你果然是聶宿麼……在無慾海裡一向守著你真的好難啊……你終究返來了,真好。”
聶宿再未躊躇,禦風飛上殿頂,將她抱在懷裡解釋:“不是,不是。我娶你,不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