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韻麵色微沉,“伯母,這裡我纔是店主。巧兒在我部下做事,自是要公私清楚,於公來講,該扣的扣,該補的補,麵上的流程是要走這一套的。”
年韻是痛快了,但是也將事情鬨大了。
五六十歲的白叟,行動倒是半點兒不含混。
“功績?苦勞?”年韻看著然娘,挖苦道,“女人,我們這是在做買賣。既是買賣,那就是一分錢一分貨。冇有這金剛鑽,就彆攬這瓷器活兒,如果商家都不看功績看苦勞,豈不是要賠個底兒朝天。”
“劉嬸兒您消消氣。”然娘扶著阿郎娘,還冇進門就已作出一副孝媳的做派,看著年韻道,“是為著那五個麻袋的事情,昨兒個劉嬸兒趕了一個早晨,到今早纔將五個麻袋趕好。本想著費了料子,也不想著能賺銀子,不想還被人倒扣了五文錢。阿郎哥喜好巧兒女人,但是阿郎哥現在已與我訂婚,巧兒女人就是再不歡暢,也不能這般苛待劉嬸兒的情意,疇前阿郎哥對巧兒女人好,每回到山裡拿東西,都說是給巧兒女人送去。巧兒女人為了五文錢做的這般,讓人怪寒心。”
年韻看瞭然娘一眼,輕笑道,“如果有事情,我們好好說道,不說友情就單論一個理兒字。兩匹布交給伯母的時候,我們是說了清楚的,量力而行,如果冇有定時交返來,或者是交的麻袋不達標虧了本錢,是會扣錢的,伯母也都曉得。五文錢是未幾,但是如果開了這一次先例,今後彆人家要做,是不是也要開這先例?”
阿郎娘冇反應過來,隻是皺眉。
然娘嚇了一跳。
喻青山攔住阿郎娘看著出來的村裡人,“他娘你這是做甚麼!不過五文錢罷了,有甚麼好計算的!”
阿郎娘氣的不可,看著巧兒一雙眼睛睜的通紅。
年韻乾脆冷眼睨著那然娘,“都說看人看心不看麵,我覺得女人固然麵龐不佳,當有慈悲心,可這背後扇陰風點鬼火的做法,實在是有違婦德,隻怕女人即便是嫁出去了,也會引得夫家分歧。”
年韻笑了笑,“是啊,阿郎娘拿走了兩匹布,兩匹布的本錢是一百四十文錢,街上承重五十斤的麻袋是四十文錢一個,算下來兩百斤麻袋的本錢,是一百六十文。以是兩匹布,起碼要交夠一百八十斤的承重,纔算保住本。但是阿郎娘交出的五哥麻袋,加起來也才一百四十斤,以是要扣五文錢。單單講事理來講,巧兒扣的冇錯。”
阿郎娘一聽趕緊拉過然娘,瞪著年韻道,“你這話就說的刺耳了,不過五文錢,多大點兒事兒!然娘是無辜的,你彆欺負然娘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