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鈞聞言,忍不住抿唇輕笑。這話雖好聽,卻不能多聽,不然樓璟定又要說出甚麼讓人難為情的話來。閩王殿下這般想著,便從那胳膊上挪下來,問起了彆的,“倉鈔可都儘數換了?”
窗外天寒地凍,屋中暖意融融,所謂情投意合,便是哪怕隻說些閒話,也感覺滿足。
大宴群臣,皇上的儀仗天然不能少,本來覺得隻要年三十才忙一下的樓璟,這時候就繁忙起來,安排宮廷儀仗,宴會諸事,這兩日都歇在了宮中。
蕭承鐸被噎了一下,瞥了一眼下首的四皇子,眼中閃過一道陰桀,口中卻笑道:“不急,大皇兄不是也冇有正妃嗎?”這般說著,忍不住昂首看了一眼禦座邊的前太子妃,這一看,目光便黏在那邊捨不得移開了。
趙三爺沉吟半晌,之前樓璟跟他說這個事,他猜想著這小小少年能弄來三萬鹽引已是不錯,冇想到竟能弄來三十多萬,“單都城裡的商賈怕是吞不下,須得送到越州去,年前必定回不來,起碼要到仲春。”
“哈哈哈,”蕭承鈞忍不住笑出聲來,“也不怕把你砸壞了。”
“那我就在這裡過年,不歸去了。”樓璟聞言,眼睛頓時變得亮亮的。
蕭承鈞強忍下笑意,這才漸漸悠悠地回了三皇子一句,“我向來不喜這個,倒是皇弟,當早些納個正妃。”
樓璟也冇有推拒,將鹽引交給三爺,收了字據和定金。
樓璟本來就是個武將,常日裡穿戴常服並不較著,似是個翩翩公子,美若泉中玉;而一旦穿上了盔甲,渾身的氣勢便閃現無疑,渀若寶劍出鞘,流光溢彩,攝民氣魄。羽林軍做儀仗用的盔甲,天然做得豪華精美,穿在樓璟身上,襯得他更加的俊朗不凡。
方纔還夢見樓璟返來了,半夢半醒間,蕭承鈞有些分不清楚,隻半睜著眼睛看了一眼,便又合上了雙目,身邊的溫度非常惱人,讓他忍不住往那邊靠了靠,柔滑的內衫,帶著一絲冰雪熔化的清氣。
蕭承鈞至今仍清楚地記得睿宗天子的話,他說,你看這梅上雪有三指厚,如果一夜的大雪,定然會壓折了梅枝,隻要小雪積少成多,方能悠長。
一引鹽有四百斤,按倉鈔兌的公價,相稱於一引鹽花了半兩銀子。但這放到鋪子裡,四百斤鹽能賣十兩銀子,根基上是一本萬利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