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鈞看了看麵前的粗陶碗,放動手中的白玉杯,乾脆地接過來,“請。”
雲二已經用一種奇特的畫法將盜窟輿圖重新畫了一遍,乍一看上去,如同鬼畫符普通難以辨認,但交給專司暗害的雲三和雲十一以後,兩人看了幾眼便微微點頭,抬腳略進了繁密的山林。
“將軍,天氣已晚,我等可要攻山?”步兵校尉王直難過地看著門路崎嶇的九崎山,眼看著天涯紅日西沉,夜間行路,且不說盜窟的防備工事,但那狹小的山路,就要折出來不馬隊。
世人見將軍如此好說話,紛繁躍躍欲試,按著品級職位,挨個疇昔敬了一番。
宴飲到了子時方歇,世人歪歪扭扭地倒在中帳,蕭承鈞扶著喝得腳軟的大將軍,往他的營帳中去。
“胳膊疼不疼?”蕭承鈞看著單獨騎馬的樓璟,總有些不放心。
“報——大當家,那些官兵在山下安營了!”巡山嘍囉吃緊忙忙地跑回盜窟。
“報——大當家,他們生火做飯了。”巡山嘍囉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回盜窟。
“之前的匪首和此次的二當家都畫過,這是下官宗其二者的圖所畫。”楊興遲疑道,拿出了兩張原圖給樓璟。
“將,將軍,我,我叫李大牛,是個夥伕……”雜役營的統管有些口吃,見大師都敬了一番,不好不去,隻得磕磕巴巴地說了一番,一張渾厚的臉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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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鈞抬頭看了看,新月如一條金線,呈上弦之勢勾於深沉的夜空,“是啊……”轉眼已經離京一個月了。
給軍中人喝的酒天然不能是那甜美綿長的桃花釀之類,滿是辛辣的烈酒,世人喝得非常過癮,而樓璟就坐在主位上,來者不拒地一碗一碗地乾,酒水順著唇角不竭地流出來,順著脖頸冇入衣衿當中,很快就把前襟打濕了一片。
“我也算不得讀書人。”蕭承鈞微微一笑,昂首去看樓璟,那一雙美目因著烈酒而變得醺醺然,正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滿目柔情。
男人們,特彆是虎帳裡的男人,隻要喝一頓酒,就能從充滿敵意變成稱兄道弟。
他的佩刀葬身在了江中,幸而兵符被他貼身係在了脖子上,纔沒有被大水沖走,幸虧那也不是甚麼寶貴的寶刀,樓璟冇有特彆善使的兵刃,用甚麼都一樣。
“智囊,好酒量,跟我之前見過的讀書人都不一樣。”張繞本來是存著幾分戲耍之心的,誰料這大將軍的智囊也不是個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