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好笑,但這都是禦書房那些奏摺上寫的,所謂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便由不得淳德帝不信,何況淳德帝向來是耳根子軟的。
“皇後孃娘說了,平江候夫人可貴來都城,然皇後為男人不便召見,特賞紅寶石步搖一對,翡翠鐲子兩副,珍珠一盤,錦緞十匹……”樓璟身邊跟著鳳儀宮的大寺人,大聲念著犒賞禮單。
如果樓璟其他的舅母過來,魏氏倒也不至於被壓下去,可這大舅母是超一品的平江候夫人,她魏氏不過是個續絃,就算是國公夫人也隻封了一品罷了。
“兒臣自幼讀帝王之道,然資質癡頑,終不能及皇父之萬一,”蕭承鈞的聲音沉穩有力,彷彿金石撞擊之聲,字字敲在民氣,“清河之事,兒臣至今不知緣何會到這般地步,身為一國儲君,卻不能明臣子所為,不能明朝堂所向,不能明君父所累,實非儲君之才,兒臣愧對蕭家列祖列宗,但請父皇,廢兒臣太子之位!”
二嬸笑著道:“親家嫂嫂好久曾不來了。”拉著本身新過門的兒媳給平江候夫人看。
徐徹跳上馬,抽出頓時的銀槍挽了個花提在手裡,明顯冇有放下兵器的意義。
“你倒是說說,誰貪了你母親的陪嫁,”樓見榆喝了口茶,把心火壓下去,冷冷道,“你如果拿不出證據,即使你是太子妃,我也要到皇上麵前告你個不尊嫡母!”
“嘶——”二嬸和三嬸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麵麵相覷。不管分冇有分炊,嫡母過世,陪嫁就必須儘數歸了嫡子的,這元夫人的陪嫁誰敢吞?不由得看向麵色陰沉的魏氏,現在這位國公夫人主持著闔府的中饋,除了她,還能有誰?
未等安國公做好籌辦,平江候府的馬車便到了。有丫環扶著平江候夫人上馬車,魏氏忙上前驅逐,與平江候夫人見禮,把人迎到內院去。
都城繁華樓的鋪子,樊縣五百八十畝良田,琉璃翡翠馬、麒麟玉瓔珞……一樁樁一件件,恰是他原配夫人徐氏的陪嫁,而這賬冊倒是後妻所說的“朱雀堂的公中賬目”!
蕭承鈞看著站在大殿中心的羽士,俄然感覺很好笑,國度大事,竟然淪落到要一個來路不明的羽士決定,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回宮後,必然代我再給皇後孃娘磕個頭。”大舅母也非常歡暢,拍了拍樓璟的手笑道。
“既如此,不如本日便把事情說清楚,如果這此中有甚麼曲解,豈不傷了一家人的和藹?”平江候夫人笑著對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