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內侍省權力日趨強大,貪財的寺人們偶爾會做些買官賣官的活動,隻是一向做的是四品以下官職的買賣,且買家也都是有功名的人,這纔沒出甚麼亂子。當然,這也是因為管著官員調配的禮部尚書楊又廷,是個非常固執的老頭,把吏部管得嚴實。以是寺人們能買賣的名額比較希少,姚築跟沈連搶,的確輕易獲咎他,但也算不得甚麼大事。
樓璟輕笑,太子殿下這是在跟他互通動靜,他們之間的合作,已經比先前多了幾分信賴,“姚築如果真這麼怕他,去跟沈連賠個不是,這事不就疇昔了嗎?”
“幽雲十六騎,隻儘忠於所屬的樓家家主,”樓璟緩緩伸手,握住了太子殿下掩蔽在袖中的手,“和家主儘忠的國君。”
蕭承鈞微微點頭,不動聲色地坐了下來,明顯到了內院,卻說內裡混亂,讓他坐在水榭上,如果還看不出這內裡有題目,他這太子就白做了,“這莊子是你的私產?”
“太宗年間,莫非……”蕭承鈞環顧四周,“這就是幽雲莊?”
樓璟若無其事地坐直了身材,擺手讓十六衛退回內院,“讓他出去。”
“這些與太子何乾?”樓璟看著姚築,估計那清河縣令冇少給他弟弟送禮,要不然這般較著的偷工減料,作為郡守能不曉得?
樓璟單手支著額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姚築,“姚大人這話就不對了,勸得動皇上的大有人在,擺佈丞相,內侍監沈大人,懷忠懷公公,乃至貴妃娘娘,大人怎的不去找他們?”
似水商定、扔了一個手榴彈
“殿下,臣昨日禁止車駕罪該萬死,可臣也是走投無路了,”姚築不肯做小廝給新添的椅子,隻肯站著,“耿禦史下獄的時候,誰上書都冇有效,隻要太子殿下能勸得動皇上,臣也隻能大膽求殿下救臣一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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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裡混亂,我們坐這裡等他們過來吧。”樓璟指了指水榭上的椅子,早有仆婦置了坐墊。
“這便是樓家每一代都會養的,幽雲十六衛,”樓璟彷彿冇有看出太子殿下的防備,抬手給他杯中添滿水,“在疆場上,叫做幽雲十六騎。”
“姚築是因為給弟弟謀缺,擋了沈連的道。”蕭承鈞重新端起杯盞,不急不緩地輕啜一口。
“殿下有所不知,”姚築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咬咬牙,深吸一口氣道,“朝中有人彈劾,說這筆構築堤壩的銀子,是太子殿下調用了。”
卻本來,姚築的弟弟姚宿在青陽郡做了三年的郡守,眼看著就要升遷,豈料八月份天降大雨,清河決堤,幾近淹了全部清河縣的良田。朝中派人前去檢察,才曉得竟是那清河縣令擅自剝削了朝廷構築堤壩的銀兩,而姚宿之前在呈給吏部的官員考覈上,卻給了那清河縣令一個優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