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坐，也不知坐了多久。
終究，一向毫無反應的穆九抬起手，悄悄撫過陵洵的臉，替他拭去眼淚。
陵洵抓著穆九衣衿的手微微鬆開，閉上眼。
穆九垂下眼，飛速在那幾卷竹簡的卷首掃了一眼，看到“陣史”二字，微微怔住，隨即似是想到甚麼，掩在袖中的部下認識收緊。
“風爺，您怎的把這些書柬都拿出來了？”
“懷風可還記得阿誰被你救下的小凡子？本來他家祖上也曾出過陣法師，本日特地將這份傳家寶送給你，我瞧見了，就幫手轉交。”陵洵眸中似有火光燃燒，那強行扯開的笑，不但冇有讓他的臉扭曲，反而閃現出幾分勾引味道。
陵洵越說語速越快，說到厥後，眼眶竟然紅了起來。
陵洵細心察看著穆九的神采，笑得愈發明媚，伸出指頭戳了戳那記錄“五行印記”的部分，不緊不慢道：“懷風在書院外設下了陣術，阻得我也進不來，便和小凡子一起去涼亭等，我想閒著也是閒著，便順手翻了翻小凡子帶來的竹簡，不料卻翻到一個成心機的東西。過來，坐我邊上看看。”
穆九垂首一禮道：“主公昨日酒醉，本日應當好好歇息。”
陵洵看著麵前此人恭敬模樣，內心嘲笑，大要上卻假裝不介懷的模樣，隨口問道：“傳聞昨早晨是先生送我回的房。”
“午間將近結束了，穆九還要為下午開課做籌辦，先告彆了。”穆九俄然起家欲走。
陵洵坐在一堆竹簡中，神采有些慘白，早就冇有了剛起床時的神采飛揚，隻是呆呆地看動手中的一卷竹簡，直到有人過來，站在亭子內裡想進又不敢進，才堪堪回過神，認識到書院已經放課了。
陵洵昨晚實在是喝了很多，竟對穆九所說的完整冇有印象，但是不測以後，貳心中肝火更勝，竟節製不住的身材顫栗，直接將小凡子的包裹重重放在桌案上，並將那詳細著作“五行印記”的一卷竹簡展開。
但是這時，穆九卻在他麵前緩緩跪下，平身拜倒。
穆九愣住腳步，背脊生硬。
“也是奇特啊，小凡子從神石峰上摔下來時，主動激起了陣法潛能，可我自幼命途多舛，曾數次於存亡間走過，卻並冇有激起出甚麼陣法潛能，可見悟性平淡。但是自從某小我為我發矇，引我入道，我就連最難的融陣術於什物都學得會了，是以開起了那麼大的繡莊。”
小凡子撓著頭，吭哧吭哧半天也冇說出話，最後隻好悶悶地應了一聲“那就有勞風爺”。實在他本想親身將這書柬交給穆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