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你,還怕人欺負麼?”袁熙借題闡揚,一邊往杯中倒酒,一邊回想他與陵洵初識。
袁熙改伸手變捂嘴,假裝咳嗽,極力粉飾內心真意,對陵洵道:“無歌,我要走了。”
穆九卻道:“天然不能。”
自從鐘離山重新打起精力,雷霆手腕處理幾件大事,嚴肅更勝昔日,下頭的人很多都有些怕他,他這一走,這些冇有下限的山匪們頓時就撒歡了,站在桌子上喝酒跳舞擲骰子的,乾甚麼的都有。
針對這一政策,陵洵有些思疑,找準機遇問穆九:“不是說陣法師是天生的,莫非第一次冇有測試出來的人,三年後還能再測出來?”
早晨清平猴子然大擺筵席,一來是給袁熙等人送行,二來也是慶賀陣法書院統統前期籌辦完成,明日便可開學。
陵洵一愣,“這就要走?”
陣法師鳳毛麟角,是以常常數十個受測者裡,合適前提的隻要一兩人。不過那些冇有選上的人,穆九卻冇有立即將人遣返,而是給出了另一個挑選,即開設文武院,讓那些腦筋聰明身材孱羸的,跟著嶽清學習筆墨算術,身材結實手腳聰明的跟著王大等山匪習武。在文武院學習三年以後,另有第二次測試機遇,進入陣法書院。
他這一笑,竟把陵洵看呆了,“自你我瞭解,承蒙懷風耐煩提點,天然不再像之前那樣甚麼都不懂,如果陣法書院立起來,我必定也要前去,持續在席下聆聽教誨。”
一股妖風莫名吹來,將那葉子捲走。
他們這也算是……磨難與共了吧?
阿誰時候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布商,任誰都能欺負,他站出來給他撐腰,成績了黑道上一禍害。再看現在,他卻要靠他庇護收留,真是山川輪番轉,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殊不知,再過十年,他們二人又是如何的風景。
穆九眉間不易發覺地微微一蹙,雖很快規複如常,但本來眼中的愉悅之色褪了個潔淨,他退後一步與陵洵拉開些間隔,給兩人留出說話的空間。
陵洵感覺明天的袁熙好生神叨,見麵半天也冇蹦出個屁來,還掛了一臉寺人笑,八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冇安甚麼美意,因而皺眉問:“你到底要乾甚麼啊?”
陵洵沉吟半晌,終是點頭:“也罷,你總歸要走的,早歸去也晨放心。恰好現在書院和開春的稼穡都安排安妥了,我給你籌辦一個送行宴吧,這段時候在清平山,也冇能好好接待你。”
清平山上每日都能聞聲霹雷如地動的聲音,涼州軍的陣法師想儘統統體例破城,卻畢竟破不開穆九親身設下的護城大陣。但是那陣術術法所產生的天光,夜夜將西北方向照得亮若白天,讓清平山眾匪感慨陣術能力的同時,也不由大家自危,恐怕那西北狼破開漢中這最後一道壁障,直奔清平山而來。